“陛下，吃第五个包吃饱了，前面的包不能不算数。”张居正提醒着陛下，陛下对拱无能的评断唯心，罔顾事实了。

朱翊钧已经很客气了，没有把拱和蔡京之类的臣，相提并论。

拱看着第三个橱窗空空如也，有些疑惑的说：“这里面为什么是空的？”

“《矛盾说》。”冯保带着拱来到了第一个橱窗之前，透明的玻璃内，是大明皇帝和元辅联名著作矛盾说的原本，上面有陛下的亲笔书押和笔记，是刻本矛盾说的原文原版。

蔡京之后是靖康之耻，拱之后是万历中兴，拱已经是文臣之中少有的能臣，这就是朱翊钧给拱的客观评价。

“先生说的有理，吃第五个包吃饱了，前面的包，不能不算数，诚然，新郑公和严嵩徐阶之比起来，那已经是少有的能臣吏了。”朱翊钧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的新政，把已经行将朽木的大明朝一步步的从泥潭的渊里拉来。

“陛下圣明。”张居正听懂了，陛下这个年纪，就已经对朝堂的这些把戏，掌握的如此炉火纯青，熟练的就像是一个数十年的经年老吏，令人安心的同时，也令人由衷的有些慨，陛下过了年也才十四虚岁。

接下来就到了冯保表演的时刻，拱离任之后，小皇帝了什么，冯保要一一介绍，因为拱是先帝遗命的辅臣之首，也算是一个代，把你拱撵跑了，张居正这个首辅的有模有样，并没有把国朝折腾的一团糟。

张居正认为自己的江陵新政是站在拱当国留下的基础上，而不是平地起楼，建的空中楼阁。

这

“朕德凉幼冲，所以要先生在侧辅弼，先生的很好。”朱翊钧看着张居正平静的说。

“冯大伴，带着新郑公看看朕的文华殿偏殿吧。”朱翊钧对冯保笑着说。

冯保至今对矛盾说理解仍然非常浅薄，天下读书人对矛盾说的理解，都不如皇帝和元辅。

冯保将这本矛盾说拿了来，自己拿着翻动了下，若是拱留心，就会发现这本矛盾说的内容更加炸裂，皇帝一再想要把君父、君国、君师分开，而张居正总是避而不谈，这是刻本没有的，连张居正都不能碰的话题。

拱面前的君王，总是在光灿烂小皇帝和不可名状的怪之间灵活的转变着，和拱奏对的时候，就显得不可名状，跟张居正奏对时则光灿烂。

“《甘薯图说》。”冯保来到了第二个橱窗前，这是徐贞明和陛下联合创作，收集天下农书，讲农学的一本书，相比较薄薄一册的矛盾说，四十四卷的甘薯图说，是安顿天下生民的救荒神。

冯保不让拱碰这本矛盾说，而是翻动了一下后，放回了玻璃橱窗之内，在冯保里，这就是镇国神，是皇帝和张居正共同创作的，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的那个。

“上面写着一个工字，陛下说农工为国之石，日后收集到的工书，都放到里面去，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只能这样空着了。”冯保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橱窗，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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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小皇帝内心究竟何等想法，他只能这么说，这是政治表态，安抚冯保、张居正，表达自己继续支持新政的决心，朱翊钧是皇帝，是个政治人，在立场的表态上，糊不清，就会搞的乌烟瘴气。

甘薯说的甘薯和铃薯，占据了一大分的篇幅，甘薯和铃薯，是张居正门下罗拱辰献的祥瑞，罗拱辰走了谭纶的路找杨博被拒之门外，走了戚继光的路，找张居正游说对洋舶征税。

拱和皇帝奏对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忽略皇帝的年龄，他看到的是一个在上的君王，是一个悉万无穷之理的闻达君，是一个对是非对错有着清楚认知的不惑士人。

严嵩当国，西北糜烂，徐阶当国，天下兼并，这样一对比，就显得拱已经尤为可贵了，拱也在找反面的金银铜钱，反过来了一些。

张居正从不认为拱有胆量、有能力、有决心刺王杀驾案，拱只是认为司礼监的阉党祸国殃民。

这也是镇国神，粮是万千政务之源，是大明新政源源不断的动力。

虚岁，把在娘胎里的年龄算上，周岁，生之后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