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下，姜也注视靳非泽黑的眸。总觉得这混又有什么事儿瞒着他，这几天靳非泽心情很差，可见，基本上所有人都避着他走。要是以前，姜也肯定要把他藏的事情挖来，现在姜也不希望他更不舒服，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吧。左右看了下，神梦的人都在耳室整理文，这魂瓶这么大，估计他们最后才会过来搬动，于是拉着靳非泽迅速离开，假装无事发生。到时候聂南月问起来，姜也就说是神梦的人的。

中午大家吃过饭，营发。车队浩浩上了速，姜也的队伍自己一台suv，被神梦挤在车队中间，前后都有神梦的车看着。霍昂一边开车一边骂岑尹，“的，把我们当犯人呢。”

车开了几个小时，冷湖荒漠无人区。太落山了，他们终于抵达勘测小队最后一次和神梦联络的现地。岑尹派十多架无人机去找，大伙儿就地扎营，生火饭。四周皆是奇诡耸的戈群，许多石都已经玉化，偶尔可见石裂隙里一角玉石温的泽。站在怪石上眺望夕，天尽黄黑错，一瞬间姜也还以为自己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越靠近黑山城，他与江燃的同步就越发烈。他能受到江燃的情绪，腑中仿佛涌上般的绝望与悲哀。痛苦像长了刺的藤蔓，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

那个家伙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抬看，靳非泽远离人群，独自坐在怪石上。怪石那么陡峭，他们这些人中，也只有靳非泽和李妙妙上得去。姜也让李妙妙去送了次饭，等长日落下山，他还是没下来。风越来越烈，光芒消失在远，漆黑夜幕布一般罩住世界，星群现，风声似乎是群星的低语。抬看靳非泽，他好像坐在星之中，看起来无比孤独。

姜也用对讲机叫他：“在想什么？”

远远的，姜也看见他拿起对讲机，听筒里传他的声音。

“想你呀。”

姜也默默地想，骗人。

靳非泽变了，他发现他现在不知靳非泽在想些什么。

他收起对讲机，朝靳非泽走过去。到了怪石脚下，仰一看，上面却空空如也，靳非泽不见了。他左右四顾，绕着怪石堆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靳非泽的踪迹，连脚印也没有。等他再次拿起对讲机，正要呼唤靳非泽时，却忽然撞一个怀抱。

“在找我么？”靳非泽在他耳畔笑。

“你去哪儿了？”夜风烈烈，把姜也得面孔冰凉。

“我一直在你边啊。”靳非泽变戏法似的掏一张大围巾，裹木乃伊似的包住自己和姜也。

“你在害怕吗？”姜也低声问。

“怕？”靳非泽笑了下，“我怎么会怕？”

“那你在想什么？”

靳非泽注视他的眸了几分，“我只是在想，天上的星星隔得那么远，一颗星从发，到抵达下一颗星星要多久呢？路途那么遥远，它会不会走着走着，就忘记自己要去哪儿了。”

“不会的。”姜也说。

“为什么？”

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儿，姜也轻轻说：“因为回到彼此边，是它的本能。”

寂静的黑夜里，远空旷的荒野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世界，只有他们在无限星辰下相拥。

“小也，”靳非泽亲了亲他，“不可以忘记我哦。”

姜也心中忽然升起无限的悲伤，他们彼此都知，离终越近，他们分离的时刻就越快到来。而姜也还有一些瞒着靳非泽的东西，比如同化神的后果。江燃曾经说过，要杀神，必须得成为神。可以想见，他的计划是让姜也用同化神的方式替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