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待他描补，重华又，“不过，你应该记得，还有一个地方没有罚吧？”

黎当然记得，凡侍受刑……但他不是侍，他是殿下的侣。

好吧，这不是重。殿下觉得那该打，那就是该打。

说黎既然敢拂逆重华的命令，就已经好了受到任何惩罚的准备。但，绝不包括被其他人碰那里——傀儡也不行！

看重华真的不准备给傀儡任何刑，黎忍不住央：“求殿下赏鞭。”

重华不为所动：“孤舍不得阿黎疼呢。”

傀儡冰凉的手指探幽壑，如一条“嘶嘶”吐信毒蛇缓缓游，昂着轻轻着害羞的小。

“殿下，殿下，”黎止不住地躲闪。觉到殿下定的禁锢，好不容易止住泪重又破闸而：“求殿下赏阿黎鞭，求殿下……”

昨夜才被浇过的小不顾主人的抗拒，主动了那手指。

黎目眦尽裂，再顾不得仪态，撕心裂肺地大喊：“求殿下饶了阿黎，求爷饶了阿黎！”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手指终于了去。黎在重华怀中，仿佛失去了全的力气。

重华静静环着黎，耐心地等对方从大片的惊惶和空白中找回理智。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黎的反应之剧烈吓了一，受着怀中切实的分量和温度才安下心来。

良久，黎泣着，低低：“阿黎不敢犟了……求殿下饶了阿黎。”

“阿黎不敢再抗命了，也不敢再哄骗您了……阿黎不敢了……”

他一连说了四个“不敢”，整个人都怕得发抖。

重华环着黎的手臂了。沉默片刻，他叹：“阿黎觉得，只是因为‘抗命’、‘哄骗’那事，孤便会迫你领受这样的屈辱么？”

如果是往常，这样一句话能被黎品糖的滋味——殿下真是太喜我了，喜到“抗命”、“哄骗”这样大的错都成了“只是”。

可此刻的黎实在是不敢往好想。他的下仍旧赤着，背后有一只傀儡虎视眈眈，连温的怀抱也无法让他到安心。重华的冷酷让他心惊胆颤，彻底磨灭了他在经年呵护中养的一恃的心思。

他终于想起来，殿下生气的时候，会让他跪在冰冷的地上，撅着任由傀儡鞭笞；殿下生气的时候，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让他自己“打到冷静下来为止”；殿下生气的时候，甚至会吩咐侍他，权作看书时的伴奏。

他竟然敢惹殿下生气？他竟然敢和殿下争执？

“阿黎蠢笨，求殿下指，”黎不敢多想那些不堪的回忆，温顺地认错，“求殿下教诲，阿黎一定谨记，不敢再犯。”

“阿黎在怕孤？”重华忽然。

不等黎组织好言辞，他又无奈地笑了：“怕也好，怕的话，才能把孤的话记到心里去。”

他抚着黎的背，温声：“以后再这么不惜自己，搞得一伤回来见孤……就想想今天的怕。”

黎不知自己该何表情。

理说，他应该要动的，可他无论如何酝酿不情绪。

所幸重华也没再为难他——打也打不下去，骂也舍不得骂……就这样吧。

“罢了，”抬手收了傀儡，重华长长舒了气，“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离开这儿吧。”

黎错愕半晌，喃喃：“那棵法植——”

“烧了，”重华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昨晚那个宁可忍受兽打呼噜、也要等着法植成熟的人不是他，“让你血的东西，不该存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