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步伐不停，直直向前走去。

曲不询没忍住，笑了一声。

曲不询忍不住笑，“蓬山一年也就四五千弟，倒数一千五，好歹也算中游。”

沈如晚冷冷看他一。

沈如晚的师尊在整个修仙界也小有威望，担任第九阁的副阁主，是很有名的木行法修士，许多成名多年的炼丹师都与他好，就为了能在需要时从他那拿到最好的灵药。

他像是在委婉地指责她不人间烟火。

曲不询在原地顿了片刻，转又跟上。

虽然在凡人间待了十年，但她偶尔还是对凡人事的效率没有准确概念，她认为这不能怪她，凡人与凡人之间的差别往往比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差别还要大。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开玩笑。”他看她。

“你对蓬山似乎很是了解？”她盯着曲不询，不无狐疑。

她当真没有想到，学阵法学得一塌糊涂的鸦长，在别的方面居然得很不错，难怪敢主动请缨说动东仪岛岛民修建龙王庙。

他偏看她，微怔，仿佛有些不确定。

曲不询挑眉，“倒数多少？”

沈如晚当年就是成功闻学，这才被师尊看中，收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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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晚懒得理他。

他沉了一会儿，问她，“所以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对吧？”

“靠法术炸开。”曲不询说，“那个鸦长虽然不是修仙者，但很有巧思，杂七杂八的本事不少。他了很多药包，让岛民们埋在山丘上，然后动法术，一座一座地炸开。”

可他有这样的能力，怎么就不能好好学学阵法再动手呢？

虽然……最后她师尊绝对是后悔极了。

这样的灵植大师，门下的弟怎么会差？

参堂是引导蓬山新门弟了解修仙界、接各类法基础的地方，类似于学堂。凡是蓬山弟，需在参堂待上三年才能择选之后分哪一阁修行。

至于闻学，则必须是在离开参堂三年后，通过修行法的考，才能求学，弟数量较蓬山所有弟的数量而言，少之又少。而在闻学讲授的先生，则都是各阁的长老阁主。

“沈如晚，有没有一可能，是你的要求太了？”他说，“这世上不是每个修士都能如你，什么都会，样样通。”

“你是往来无白丁，光太。”曲不询语气轻松，“你觉得学来容易，旁人却要付更多努力。蓬山弟门前三年，个个都要去参堂考学，最终能列席闻学的又能有几人？更何况散修想要学艺，路更难走。”

孟夏时节，草木丰茂，一片青绿郁郁苍苍地覆盖着山丘，在远湖光的映照下，像是盘中青螺。

曲不询听她不解，沉默了片刻。

“倒数一千五。”她神有些不太自然。

她从角给他冷淡一瞥，让他自行领会。

她想到这里，忽然抬眸。

“他倒确实有歪才。”沈如晚微微诧异。

沈如晚拿自家师弟和鸦长这个还没引气的异人比，真不知是谁更委屈。

沈如晚和他并肩向院外走，神淡淡。

沈如晚挑眉。

曲不询脚步一顿。

沈如晚一顿。

磨着要不要叫醒你。”

这话说的，她怎么就不能会开玩笑了？

“我刚来东仪岛的时候，周边几座小山丘还没被挖开，南面矮丘护住整个岛屿，地脉灵气遇山环行。”曲不询和她说，“你知东仪岛上这群凡人是怎么在半年内挖开这些矮丘的吗？”

穿过错落的屋舍，低矮的山丘就在尽。

可鸦长只是个没有灵力、未能引气的异人，能到这一步，非得是脑灵活、很有想法才行。

曲不询一声轻笑。

“对不住，对你不够了解。”

谁还不会开玩笑了？

“我的阵法并不好，我也没有对他要求，”沈如晚不由皱着眉反驳，“他还不如我师弟刚拜师时了解阵法——你不要以为我师弟是什么天才，他在蓬山同期弟里能排倒数。”

他这是在打趣她之前在沈氏坊里居简。

“嗯，”她说，语气很平淡，“我改投梦魇之了，最近在修练《寤寐经》。”

在修士之中，很少有人像沈如晚这样作息。修士往往力旺盛，能的事也很多，不会那么多时间在睡梦中，更不要说是沈如晚这修为的修士了。

换是曲不询和沈如晚这样的修士，当然不需要这么麻烦，灵气动间，这样的小土丘转便能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