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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也发誓白濑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嘴臭的男的,其次是那条混蛋青花鱼。所以他送走载着白濑去往伦敦的船,半夜接到跨洋电话,想也不想就说。
“啊对对对,都是我不好,我固执己见我一意孤行,能让我静一静了吗?”
惊天动地的魏尔伦事件没过两个星期,港口Mafia就恢复了低迷的士气。深夜的经济部灯火通明,宝石王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战斗在第一线,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歪头,冲夹在颈窝里的手机大吼。
那头被连珠炮的一串惊到了,呃了一声,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你那边挺晚了吧,打扰你了?”
“知道就行!”
撕掉摇摇欲坠的表面和平,中也讲话也痛快许多,没好气地咬着笔头:“你想说什么?”
白濑站在二层甲板上,哆嗦着打了个喷嚏。
夜空旷渺,圆月低垂,掀着微微波浪的大海拍碎月影,宛如瓷盘摔了一地。白濑知道,说了决心再也不相见的煽情话又打来电话,比电影里战死的角色又在彩蛋生龙活虎还扫兴,热着脸颊放轻呼吸,在中也率先开口前,什么也不想被听到。
不见回应,中也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是有事求我?”
“算是吧。”
白濑捻着连帽卫衣的抽带,望向远处的圆月。
“我想问那天N对你说了什么,就是不让我和亚当听到的那个。”
清朗的嗓音通过电流震颤耳膜,无端酥麻,中也摸摸发烫的耳垂:“怎么突然提起那个?”
“整件事都是因为那个而起吧。好不容易陪你跑一趟,总有点知情权吧。”白濑越说越没底气,“我想知道。拜托了,告诉我吧。”
中也不小心吃到墨水,呸了一声。
“我不想说。”
“好吧。”
勉强接受这个答案,白濑没有挂断电话,静静倾听对方被手机收音加强的呼吸。
中也摔下钢笔,揉着眉心走到窗边,点起一支烟,横滨的月亮也很圆。
他们都有点不对劲。
并不是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
加入港口mafia那阵子,中也没日没夜复盘背刺事件,满心觉得羊的全面崩盘都是因为自己,主导了羊和GSS合作的白濑只是羊的代行者,没有自主思想。白濑激起的复杂感情当成公务来处理,这样偶尔想起隐隐作痛的伤口,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这当然是自欺欺人。再次相遇时,白濑丢他花瓶,骂他叛徒,中也费尽心机抑制到内心最深处的怨怼和委屈立马死灰复燃,故意不屏蔽花瓶里的水,淋了个透湿。
中也这才明白他不曾释然。
中也生平最恨虚伪,发现仍在耿耿于怀的第一时间就该和盘托出真相,大骂白濑不识好歹。但没有缘由的,看到白濑眼里净是明晃晃的憎恶,他什么都不想说。白濑作为朋友救他,他也没有说出口。
因为白濑,他变得不坦率了。
那时中也心里徘徊着这样的自厌感。
一切结束,中也投身于忙碌的工作,顺其自然地忘记了这件事。现在他想起来,似乎那时白濑也有话想说却没说。
也许白濑也有那种无法解释的奇怪感觉?
中也出神地盯着指尖燃烧的烟蒂。
他们的聊天没有深入到碰触心底的程度过,任务和吃喝玩乐以外的相处只有做爱。
那就想想做爱好了。
中也不讲究地把烟蒂按在洁净的窗台上。
他回忆独自调查荒霸吐那段日子,白濑肏他肏得很凶。突如其来的暴虐,逐渐吝啬的拥抱,印在斜方肌的咬痕,这些异常怎么问都问不清楚。困惑偶尔窜过心际,都被“我从哪里来”的人生命题挤到一边了。
为什么变得冷淡了呢。变得冷淡的同时,欲望又膨胀得那么可怕,要吞噬掉他一样。
月表的斑块像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中也用指肚搓了搓冷却的烟灰,电话那头没有挂断,也没有人说话。
那双眼睛……似乎在他离开电玩城那天格外冷清。
是注视着和他并肩而立的太宰吗?
中也忽然福至心灵。
“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喜欢我?”
白濑嗓音一哽:“你说什么?”
中也更加确定了。
“你喜欢我。”
‘啪’。
电话挂断声怼了一耳朵,中也咬牙狞笑,踹碎面前的窗户纵身一跃。
就由他把白濑逃避现实的脑袋掰回去。
【2】
白濑脑袋嗡嗡作响,余光慌乱张望有没有人注意自己的失态。他定了定神,缓缓倒抽一口冷气,裹紧外套快步往回走。
探照灯一般的圆月照着他,好像把他扒光了似的,回到室内也躲不开遍撒的月光,航行的角度使月亮映入这一侧房间的窗户。白濑锁上窗户,拉紧窗帘,坐到床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才发现心脏咚咚狂跳,为某人天真的话语。
真遭罪。虽被中也看穿了,但也被中也惦念着,白濑捂住脸,羞愧又愉快,忍不住嘲笑被中也的一言一行牵动的自己。
不管怎么说,结束了。睡一觉再做打算,一地狼藉的情绪留到梦里收拾好了。
白濑把被子拉过头顶。
睡不着。
许是注视月亮太久,合上眼皮也能看见一个朦胧的圆形光影浮在黑暗中。又闷又重的被子压住鼻息,他喘不过气来。
憋死算了。白濑自暴自弃地想。
逼迫自己入睡几息,白濑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掀开被子一角。
他果然还是不想死。
窗帘轻薄,没有严严实实盖住窗户,两者之间的夹角似乎有什么异物。
白濑揉揉眼睛再看。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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