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你能不能，”他的尾音轻得几乎消失了，“能不能稍微理一理我，别不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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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打趣几句。两人聊得相当开心，只是同时默契地忽视了还有谁没被提起。

“我想……我想和你打电话的。现在要是不行……晚上也行，明天也行。”

还没说完，忽然狠狠地呛了起来。

“那个时候，路哥你怎么就……怎么就突然不和我们玩了呢？”

得这么兴。路见屿调侃怎么都是大明星了还这么没正形，吉他立刻告饶，发现路见屿揶揄地盯着他的兜帽墨镜，连忙一脑地摘净，说自己就是想验一下觉而已、其实乐队并没那么名。

“……反正当年是难的。不过还好，现在全都解决啦。”

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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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好了我们比赛要是拿了奖，我就请吃饭的。就是那个时候……”

“我想的，”他磕磕地说，“我本来是想要的，可是我不知……我，我不敢……”

路见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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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啊，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

他试了好几次，才对准指纹锁把屏幕打开。吉他见他先是了拨号键，对着数字发了会儿呆后又转而打开通讯录，上上下下划了很久，却始终没选中哪一条号码。

吉他以为他脑太昏沉所以没找到，赶问他想给谁打电话、自己可以帮忙。成洲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了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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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没接话。

“嗨，”吉他脱而，“还不是因为阿洲——”

“……我记不清楚，好久之前了。”吉他闷声说，“两年多，或者三年前吧。”

路见屿当然不会拒绝。屋后吉他了一堆七八糟的歌，每个字都唱得醉醺醺，偶尔还兴奋地说路哥快看这个歌词是我写的。等唱累了，就开始对着大屏幕胡言语起来，一会儿说MV里的男女主角真惨，一会儿说包房送的果一也不甜，一会儿又说他好像还欠路见屿一顿饭。

路见屿叫他别这么谦虚、毕竟乐队都已经开起了工作室。吉他顿时苦着脸说说正因为这个，创作演都变得不那么自由，一天到晚连来喝酒的时间都没有，想来买零也得拖到半夜才行。

上面并不是通话的界面，只闪烁着一个锁屏的动图案。

吉他半眯着，似乎是在回想，又像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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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抱怨，角眉梢却都是风得意。

路见屿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他的声音忽然变小，像是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而有些心虚，又像是有什么就算理亏也想说的委屈。路见屿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只好问：“哪天？”

吉他糊糊地说。

“老K还买了副新的鞍——是鞍吧？我也不懂你们玩的那些东西叫什么。他说你原来那副坏了，本来想吃饭那天……还有啊，还有阿洲。他手机屏都碎成那样了，换个屏幕还不如买个新手机呢，他还一直不换……为什么啊？”

“哦？”路见屿合地问，“怎么回事？”

“……为什么？”

“不过，也就是现在才混到这个程度了。”说到激动，吉他故意满脸沧桑地叹气，“路哥你是不知我们前两年都是怎么熬的，没活儿、没钱，差连人都要散了！”

路见屿放下手里的啤酒罐，皱起眉。

声音压得很低，又有些沙哑，不知是因为在斟酌用词还是因为跟不上思路，语速很慢，显得几乎有可怜了。

吉他当时就说唉哟我的哥啊，这时候就别玩手机了，好好休息不行吗？但成洲却不罢休，没什么力气的手不断翻着自己的衣兜。吉他无奈，只好打开他随的包和风衣，最终从外兜里找到了手机。

他下意识想起那天看猫时，成洲手机的样。屏幕当然完好无损，但他并没注意到手机换没换之类的细节。

“就是，就是那个时候啊……”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成洲终于安静下来。

吉他待了几句，就立刻去挂语音把成洲生病的事儿告诉键盘和架鼓。等一一通知完，他再病房时，却发现成洲正把手机放在耳边。

“还有那天。那天在医院，阿洲打了好多电话。我知他是给谁打的，可是……”吉他听上去几乎有些难过了，“可是，你都没有接。”

吉他的声音已经有懵懵的了。路见屿一阵好笑，等着看他能说什么样的答案。

聊得开心的后果就是吉他果然喝多了，非说酒吧太安静、拽着路见屿要去楼上的KTV开间包房唱难忘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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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很久，”成洲说，“就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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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成洲又说。

他换了个表情，眉飞舞地说起架鼓暗恋上场一个女骑师、某天被他抓到暗搓搓地看人朋友圈、过后还死不承认；说起键盘最近在准备明年的自考，天天排练时谱架上都夹着本英文单词，要是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去读大学。等这些都讲完后，他又说起工作室现在规模超大，又多了七八个人，除了经纪人和后期之类的外，还招了好几新乐……

吉他忽然前言不搭后语起来。

“喝糊涂了吧你。”路见屿倚在沙发上，把吉他拎着的啤酒拿下来放到一边，，顺手了一把对方的，“说说，什么时候欠的啊？”

“哦，我不打电话。”他明显还不太清醒，但还是，“我不想……打电话。”

那时候，成洲有次不知怎么发烧没吃药，拖了一阵后成了急肺炎，虽然并不严重，但到底得住院几天。

断断续续地，吉他说了不少东西。有些是类似的细节，还有的则是更大的事，比如之前他说到一半又吞回去的、乐队几乎散了的原因。

“我第一次见麦麦哭哎，以前都是她打哭别人，哪有她泪的份？还躲在厕所里，被我发现了还揍了我一顿，我太难了……”

吉他下意识就想上前劝他休息，又决定还是等成洲把电话讲完再说，刚准备趁对方没注意先悄悄退去，就见对方黑着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从吉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来的那半个屏幕。

“阿洲他啊，当时差一，就要退乐队了。”

第48章

吉他喝了酒：“不说那些了，无聊的。说有意思的事……对了，路哥，你还不知现在他们几个都是什么样呢！”

吉他火急火燎地把人送到医院。刚检查完办好手续那会儿，成洲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却在不停说着什么。吉他凑近了听，才听懂他在问自己手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