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羚贴着他脊背囔声问，你到底生什么气呢？

“我哥想你想得快疯了，这些我没告诉你，这两年他好几次过来说差，其实就是想接你走，我太他妈了解他了。”

“你还在发抖。”梁如琢抬一暼，目光顷刻穿透文羚的内心，他能用睛听到他的心。

“好吧，接下来你想什么？回老宅吗？我给你订机票，老大肯定乐坏了。”

“别害怕，我也把别人的手扎穿过，那滋味真是极了。”

“害怕我？”梁如琢弯起桃，尽笑着，瞳仁里有太多负面情绪仓皇窜。

他无奈笑笑，你说对了，我能把你带到哪儿去，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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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卧室门打开了，文羚蹲在地毯上，把散落到地上的录影带都拢到怀里，一盒一盒理顺序。

他站在废墟中走神，有人从他脚边捡走了一件东西。

第53章

“还想、赶我走……凭什么，我又没、错什么……”他越哭越大声。

候脆弱的自己渴望被保护那样烈，这世界，死了不甘心，活着活受罪。

文羚伸手，让梁如琢枕到自己膝。他太小，像小梅抱着她的大龙猫。

文羚有委屈，鼻尖可见变得通红，还淌一滴小鼻涕，努力克制说两个字就噎一下：“大晚上的、你总不能、不让我、害怕吧……”

橱柜格里缺失的第三盘录影带成了引爆他的一枚火星儿，梁如琢猛然踹翻茶几，三角钢琴被压住琴键砸一个坑，响声杂无章。他把房间里一切东西都砸了个烂碎。

背后忽然揽过来一双手臂，小心地环在他前，一温的缓缓贴上来。

梁如琢蹲得很低，几乎把埋文羚臂弯里，凌的房间恢复寂静，没有人再说话了。

梁如琢给他抹泪，抹净又淌来，白似的脸儿被他糙的指纹抹得又红又，内心从混无措逐渐被安抚宁静。

文羚抚摸他仍的发。他上有刻意熏染的檀香气味，混合着不知打了几遍的沐浴香味，其实刚刚如琢带着满手血腥味抱住他时，他们才真正毫无隔阂碰撞在一起，仅仅因为他不敢直视他认知以外陌生的如琢，好比不敢正视现实的逃避者，陷大的恐慌。

“我提前跟你说过我有多坏，你把我想得太好，这是你的错。”

他坐到文羚边，揽着他的肩膀。文羚把鼻涕蹭到他上，揪着他衣襟哽咽：“这也、太霸了……我、我是病人啊。”

如琢错在不该一开始就扮演救世主的角，居临下给予苍生无限温柔，如果一早就让所有人以为他是个坏，那么哪怕他偶尔一个值得同情的神，人们就会想，可怜的恶，他还有救。

梁如琢转背对他，双手扶着窗台眺望视线最远的公路。天快亮了，他知文羚害怕黎明的天空，下意识拉上了窗帘。

他被养了，大事都要拿来哭一哭，更别说真的受了委屈。

梁如琢怔了足足半分钟才回神，把沙发上的外裹在他上，拇指抹了抹文羚发红的睑，抱他坐在沙发上，单膝蹲下给他系纽扣，手指不听使唤，把第一个纽扣和第三个扣系在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