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气，疲惫地垂下：“我不想费心辨别你到底有没有在骗我。我也判断不准确。”

实，到底能受到什么？

“我很累。”颜明缩成一个团，“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你不能不骗我吗？”

他面依然苍白，毫无血，像是被这些天的劳碌磋磨了所有力。

颜明眯起了。

李规惊愕地收回手，动作幅度太大，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他立刻上前一步，一只手拉住李规的手臂，另一只手捞向李规的腰，却捞了个空。

“你不想试试吗？试着去受这个世界。”

“……现在在。”

颜明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走到李规面前：“你在这吗？”

李规穿过颜明的手，迅速地飘到空中，睁大了，心有余悸：“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是啊，我都要消失了。

“……”李规，“下去还不一定死呢。”

可是我想知，实是什么觉。

李规不说话了。

他下意识就要用幻象，又想到自己现在是实。

同时，一沉重重重地压了下来。上都受到无形的力量的牵扯，仿佛整个世界都想把他往下拉。

颜明确实也看李规没认真骗。李规只是习惯于破坏信任拉开距离。

“所以你刚刚果然在骗我？”

李规本想随便扯两句混过去，看到颜明这副样，倒是有心虚。

李规移不开视线。

“……我错了。我就骗一下玩玩儿。”

颜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李规僵地向后栽倒。

颜明注视着李规的双。

李规顾左右而言他：“能不能化实也不重要。我们就好好维护维护剧情，剧情结束该死的死该散的散。”

他觉自己浑上下都充斥着难过的情绪，觉自己的心在把自己往后拉，无声地挣扎着告诉自己：不要碰这个世界。你执念一了就要消失了。别有多余的留恋。别犯错。

非笑，看着实在不太友善。

“实，”颜明想了想，说，“是一很沉重的觉。”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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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规举起双手投降，“我早就忘了实是什么觉了。化不来的。”

可是实怎么控制？怎么控制平衡？怎么给自己的肢下令？意念传输？想想就行了吗？要别的吗？

“你无时无刻不被束缚着。没有支撑就会往下掉，遇到障碍就无法前行，撞到东西会疼，靠近尖锐的东西会受伤。心脏在收缩，血在动。气，氧气就由气通向肺，输送向全；呼气，二氧化碳就会来。”

他看着颜明。颜明的珠中所倒映的图像，并没有人影。

“……”颜明收回了手

颜明抬瞥了李规一。

“……”

“你不再以纯粹信息的形式接受光和波。你能看见图像，能听见声音，能受到和冷，能尝到苦和甜。”

“你可以知，你的双接收到的世界会是什么样；那些机械波的组合，用双耳听又是怎样的验。”

柔。奇怪的。

活着是什么觉？

李规被蛊惑一般，伸手，四指指腹轻轻贴到颜明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