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血腥味的潮湿（H）

兰因的泪滴在了婵皙的胸前，轻飘飘的、带着刚离体的温热，却引得她的心疼。她颤抖着手，想要揩去爱人滑落的眼泪，朝着她哀求：“别哭……”

只是这一声答非所问，就让兰因彻底失了控制。

她俯身狠狠地咬住了婵皙的嘴唇，将分离的苦痛悉数倾注于这个吻中。贝齿碰撞，撕咬着柔软细腻的唇肉。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唇舌交融间乍然。肮脏又激烈，如同她那不得窥见天光的爱与恨。

世人皆说女人之间的爱是逆天而行，她却不长记性，抛却了世俗礼教，两次折骨于同一个女人身上。

婵皙沉默地承受着这个吻。疼啊，怎么不疼。可她知道兰因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恨她也好过不再在意，浓烈的血腥，像她们宿命般的纠缠，剪不断，理还乱，打断骨头连着筋脉。因而她疼得忍不住颤抖，可还是伸手捧住了爱人的侧脸，以她之身，献祭眼前的神明。

她在吻中感受到了爱人的敏感与脆弱，那么多不确定性造就了这样多疑敏感的她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回应，直到爱人能感到安全与庇护，偏爱与确定。

可是，明明是亲昵暧昧的负距离，为什么她们都早已泪流满面。

是血腥的，也是潮湿的；是宿命的，也是注定的。

彼此胸腔里气息被这个吻疯狂攫取，弥散到两人口中的铁锈味好像倒吸一般，沉溺到她们的肺间。呼吸之间，都是浓重的血腥。

婵皙只觉得快要晕厥。下一秒，她胸前的衣裳被兰因扯开，禅衣本就单薄，先前攥在兰因手中时早已褶皱不堪。此刻，胸前细腻的肌肤全然暴露于冷空气中，寒意刺得她忍不住颤抖。

兰因也终于放开了她的双唇。

婵皙大口喘息着，冷风灌进胸腔的那一刻，她被咬破的唇传来事后的钝疼。只要闭合，就扯得伤口周边泛起细细碎碎的疼，刺得她泪意朦胧。

她曾告诉过她，自己怕疼。

凌乱的思绪被侧颈处新的咬噬打断。失去力道的吮吸，贝齿磕碰着她的肌肤，潮湿又温热的津液润泽着新的伤口，不啻于被毒蛇咬了一口。

婵皙抽了一口冷气，眉间因这泛痒的疼而起了波澜。可呵斥的话她说不出口，只能柔声哀求兰因：“轻一点……疼……”

她没得来兰因的回话，反而得来了更加恶劣的对待。

婵皙感知到兰因冰凉的手覆住了她的乳，重重地捏着她的乳首，激得她弓起了背。可往后躲没起作用，只换来了更加用力的揉捏，身体被这粗暴的动作弄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疼……”

她求着兰因，渴求她的爱怜。

先前在孟婆那儿取出的心血让她的体力与心力大不如前，身上的每一处都无比敏感脆弱，牵一发而动全身。散落的疼痛拉扯着她的意志，几尽晕厥。

兰因却贴住她的耳畔，轻飘飘地说着羞辱她的话 ：“疼？我倒是觉得你舒爽得乳首都发硬了。怎么，在别人的身下也如此风骚吗？”

她从前待她温柔百倍的时候，得来的是什么？

以为喊疼，她便会怜惜她吗？

兰因想到婵皙在离了她之后也曾如此辗转于另一人的身下时，心中就嫉恨得发狂。她低头咬着婵皙的耳侧，泄着心中溢出的烦躁。

她恨自己碰到了婵皙就忍不住失控。

她恨自己仍然眷恋婵皙身上的每一处。从前纵情欢乐时流连过的每一处，从前寄情于亲昵的交缠，好多个从前都让她无法割舍，忘也忘不掉，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婵皙拼命摇头，她无助地辩解着：“我没有……呜……我没有……”

可身上的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解释。

婵皙伸手扶住兰因的双肩，想要她冷静一些，她想和她说，她没有。

兰因却以为婵皙要反抗，她擒住她的双手，压在床榻之上，叫女人动弹不得。肢体的反抗之意让兰因心中一疼，她果真不愿让她碰吗。

她偏要碰，她偏要在这幅身子上留下情爱的印痕。

俯身恨恨地咬住婵皙的左乳，听着婵皙疼得抽气，她才找到了不满发泄出去的口子。凝望着肌肤青紫相间的画面，她才觉得眼前的人属于她，没有再次抛下她跑走。

是她硬要再次靠近她的。

这是婵皙活该承受的。

可兰因觉得不够，她扯散了遮在婵皙腰腹间的最后一块布，用膝盖顶开女人交叠的双腿。

她要彻底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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