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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游十安
“医生!”
伴随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军绿色小型卡车,一把方向横在斯坦利战地医院入口处。
接着,两个手臂上戴着鲜明红十字袖套的医疗兵,从满是泥点和弹痕凹陷的卡车挂斗后,抬下一副担架。
“腹部损伤,很可能有内出血。”
“血压93/67,挂了2000毫升盐水,5mg吗啡止痛,锁骨有弹片,腿部有枪伤,胫腓骨开放性骨折。”
两个医疗兵一边飞快把担架上昏迷的人抬上简易创伤处理台,一边对着一位中校军医汇报病人情况。
“哪个部队的?”
“龙吟第三师,狙击一队队长游十安少校。”
斯坦利战地医院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中校军医闻言冷漠地摆摆手,低头轻轻摸了摸手术台上少校带着淤青的腹部,又瞥了一眼他的右腿。
游十安整个军裤下半段已经被撕开了,剪开腓骨中段处潦草的止血带,血肉模糊的肌肉直接外翻得耷拉下来,能看到卡在骨头上的子弹,血水顺着裤脚流进黑色的军靴里,渗在台子上。
“补20mg吗啡,按住他。”中校声音冷冽,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刮脸,让旁边神情恍惚的青涩助手,瞬间回神。
年轻的少尉给台上仿佛待宰羔羊的少校扎了一管吗啡后,就见冷峻的上司,直接徒手拔下子弹,随意丢在台子上,接着咔哒一声,骨折处复位。
“啊……”
游十安发出虚弱地呻吟,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一脑子的吵杂声中,她听到一道冷清的声音说着:“推到三号手术室,准备开腹。”
“不。”游十安努力睁开眼睛,一道蓝色洗手服的身影在她眼前掠过,像是擦着月光晃过一般。
当她看清那人时,似乎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眼睛里的女人,戴着蓝色的手术帽,帽子边缘左侧是桑托联邦军队医疗部队,白龙环绕权杖的标志,打底的金色纹路和权杖顶端的一颗金色星星,表明这是一个师部的中校军医。
军医的脸很白,像剔透的玉石一样,泛着温润的光泽,眉眼却是黑沉的,游十安视线往上只能看到她滟色的唇,还有五官颌面利落的线条。
这种近乎完美的骨相,极具视觉冲击力,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锐利冷艳感。
“长官…”游十安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无声的气音,她费力地试图伸手去拉军医,但被弹片卡住的锁骨,让她抬不起胳膊。
军医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垂下鸦羽般的长睫,昏黄微弱的灯光印在她的颧骨上,照出一层薄薄的阴影,轮廓犹如深刻的艺术品。
游十安对上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一时恍然,但很快疼痛覆盖了她的神经,她努力发出声音:“我……护住了肚子,爆炸…离我很远,不要开…”
她还没有说完,脖子附近突然扎进一管冰凉的液体。
游十安陷入昏黑,失去了知觉。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还没缓过神,便闻到医院特有的石碳酸的味道,混合着汗臭味,血腥味,还带着某种腐烂流脓的味道。
这些味道长期住军营的人早已经习惯了,但游十安嗓子干涩,全身到处都火烧火燎的疼,这气味便刺激得她一阵虚弱地咳嗽。
这下,游十安彻底醒了,她微微眯着眼睛,打量这间病房。对面的病床上铺着雪白的亚麻床单,连被子看起来都像蓬松的鸭绒,简直干净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熨烫的痕迹。
游十安内心一怔。
记忆里的野战医院就是“屠宰场”,里面的医生动不动就给人截肢,毕竟截肢比起复杂的修补要简单多,所以那些残肢碎肉甚至还有肠子,就常常掉在地下。
伤兵们常年不洗澡,好几个周不换的衣服,混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血液汗滴,早就把床板上的床垫都染成了乌漆抹黑的硬块。
“嗨!护士!少校醒了,快给她洗一洗!”隔壁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用纱布吊着手臂,脸上有几道疤的金发男人,大声叫唤着。
游十安这才意识到刚醒来闻到的那股汗臭血腥、流脓的味道,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她上身赤裸地盖着白色的单子,摸到自己腹部包裹着一圈纱布,右边锁骨的位置同样缠着纱布,右边小腿也打着石膏。但左边腿上竟然还残留着她在炮火洗礼下,像碎布条一样肮脏不堪的裤子。
游十安发觉自己就这样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时,一时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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