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什么？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又贴近了些许，几乎要过他的，穷追不舍地又问了一句。

他心顿了一下，呼也凝住了。

他很好奇，可她却收回了手，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本困了……”

他手上施了暗劲，竟是纹丝不动。

“脸这么臭，不怪他们叫你‘冷面煞神’。”

她一双素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张粉面骤然拉近，醉朦胧地凝视着他，艳的就在他前一开一合，瓮声瓮气，“燕莫止，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我？”

他心笙随着她眸里的碧波轻轻摇曳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你该这样……这样……”她的双手在他脸上又又的，力气不小，仿佛将他当成一块面团一般，“这样，才生动些，不然……”

他怔了怔，没有说话。

“不过……”她伸手挑起他的下，目光在他脸上肆意地连了一遍，啧啧叹了一遍，“这张脸嘛……尚可……”

他手指一顿, 重新为她系好衣带，又拉过锦被, 将她整个人严严实

话音刚落，绵绵的便靠着桌歪了下来，他咬牙关，在她倒下之前将她打横抱起，踅了内殿。

内殿里只燃着一盏灯, 不似外间的明亮，却有一暧.昧的氛围。

冷不防的，她一抬手，便刷的一声，将他脸上的假伤疤撕了下来。

这个习惯已经刻到了他骨里, 直到衣带在他手下散开, 他这才怔住了。

他嘴动了动，竟是不知如何回应她的疯言疯语。

那是一双檀的锻面翘履，前面绣着繁复纹样，又嵌着一小排珍珠，充分显现主人份的尊贵。

他迟疑片刻，到底弯腰拾起地上的翘履，徐步朝她走来。

他将她平稳地放到床上, 顺手帮她下上的钗环, 又褪去她的鞋袜, 而后手指摸到衣带, 准备帮她脱去外面的大袖衫。

她拧着眉，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本的话啊……”

“燕莫止！”不见他回应，她气得又叫了一声，伸脚一蹬，一只翘履就这么在空中划了一弧线，直直地朝他脚边甩了过来。

可他仍估了她的酒量，在乾礼时尚能维持冷静的她，不知怎的，回到顺宁喝完了两杯，脸上更是酡红的一片，明一看，便是酩汀大醉的模样。

她就如同一团烂的泥，不仅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把他拽得脚下一个踉跄，再度跪伏在她的跟前。

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 就在这张雕的架床上, 他们行了多少次的鏖战，没有硝烟, 却如风野火，一星便足以燎原。

他动，避开了她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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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他的脸，把他的脸作践地不成样，吃吃笑了起来，“我夸了你，你心还不熨帖吗？”

她努了努嘴，“这疤很丑，我不喜。”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搀起她的臂弯，“臣扶娘娘内殿吧。”

第五十九章

完这个动作，他才后知后觉地被自己本能的反应震住了。

如今的他被她所憎厌, 这没有边界的事, 便是逾越了。

醉酒的人，又怎会如他的意，乖顺地任由他搀扶着走呢？

“娘娘喝醉了，还是先歇息吧，有什么要事，明日再说……”他说着已屈膝跪了下来，熟练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给她上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