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骤然而止，谢的也停止转动，她抱膝蹲下，就在她仰的那一刻，泪从脸庞了下来，这时──林成和阮青双双震动了！

“开玩笑的，咖啡是秦彦欠简英的，不是李影帝欠谢，先不说，我去见林导和阮老师。”

“没有，不过欠我的九十八杯咖啡倒是可以让你还一还。”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李棋鼓掌，所有人苏醒过来，阮青甚至红着眶，忍着泪说：“这就是『演技的力量』吗？”

一旁阮铃着急了，忙：“这不公平，方才又没说这是试戏，所以我才只顾展现技巧，没在演技上表现。”

谢走冰池，让工作人员放了方才阮铃用的同一首曲，她走到场中央，摆好姿势，那绝姿十分抓人球，林成和李棋瞬间就被引过去。

谢没有笑，甚至表情还有些冰冷，她的情绪还停留在表演里没来。

“许久不见，还是这么汲汲营营。”

“她在诠释妳1996年英国世界杯那一场，妳因为丈夫辞世，不能在他边送他最后一程，比赛中途掉泪的心情。”

两人一起上楼，休息室里只有林成，阮青和阮铃已经离开了。

林成：“放心，我不会因为一场冰上表演就定人选；阮铃的冰技巧无庸置疑，完全可以胜任电影里任何一个难度动作。谢方才技巧上并没有用上太难技巧，但冰能力也够拍摄用。我已录下两位方才的冰影，回去会和主创团队讨论；过两天让两位过来试镜，到时候请两位现场演绎一段，再决定人选。”

谢也没觉得李棋是挖苦她，反开玩笑：“没办法，半路『被杀青』，总得找下一个路。”

她是想着，去会阮青当时的心情：“献丑了。”了几气才对阮青：“阮老师，您真了不起。”

谢的泪瞬间消逝，清冷的脸、纤弱的姿、无法言语的哀恸笼罩着她在冰上翔的影，当音乐戛然而止，场上青鸟也随之静止不动，但她营造来的情绪却仍渲染整座冰场。

“林导，阮老师回去了？”

见林成，谢：“我今天勾起阮老师的伤心事，她没事吧？”

阮青转拍拍阮铃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谢换完衣服来，没想到李棋在更衣室外等她。

林成也慨：“周翰说谢的演技会让我惊艳，果然，她是个聪明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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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几乎要重新审视谢，这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和吃饭那天见到的乖巧截然不同，今天一把隐形的刀就把阮铃砍趴在地上。

阮铃脸一下苍白、一下涨红，她大意了，怎么没想到方才这支曲姑姑曾拿来比赛，而且就是姑父过世时，姑姑比赛的曲。

谢笑，大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都过去了，别记在心上。”

“她！”

阮青此时看向谢的神已经没有了敌意，甚至还有一欣：“妳确实为了这电影了功夫，谢谢妳，我看到了妳的诚意。”

林成让助手准备摄影，方才他也录了阮铃。

李棋和阮铃闻言一震，纷纷看了一阮青，又看向场中的谢。

音乐一响，谢开始舞动起来。她微弯着腰，前倾，保持重心开始往前方动；音乐过了两个八拍，谢速度开始加快，在冰面上飞驰宛如灵活飞燕，华尔兹的旋律不绝如缕，谢开始冰上旋转，接着跃一圈，动如脱兔，冰刀地那一刻，李棋都不自觉替她提了心。

“晚上有空？吃个饭？”

谢张开双手，手指柔，学舞的经验让她柔，协调也更好，她又往前动，整个人像去的箭，然后卡着一个跃旋转，一落地就接着转圈，并且愈转愈快、愈转愈快，整个人变成一抹银蓝的影。

李棋一顿，失笑声：“那走啊！”

明明表演的人是谢，她却下来对阮青说“您真了不起”，内容不言而喻──她敬佩阮青的。

阮青也瞇起。

果然周翰说的不错，能让杨牧看的，绝不是蠢货。

“谢……”李棋眉心皱：“她舞起来……有悲伤？”

“过一两年，还是在国上学的时候学的，自然不敢和阮小比，不过既然要试戏，我还是现丑了。”说完看了一林成和阮青：“请林导和阮老师指教。”

说到这里，李棋整个人黯淡下来，叹了气：“对不起。”

方才她炫技有多么骄傲，此刻就有多么汗颜，恨不得在冰上抠一个来，把自己埋去！又恨恨看向场上下来的人，哼，果然能爬金主床的女人，心机都重！

“没事。”林成摆摆手：“妳的实力我看见了，没什么话要代，妳回去等试镜通知。”

谢脱下冰鞋，她额上沁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辉，让她整张脸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