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不知姜琛从来就无比清醒，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将聂氏也一拖泥底。

虽然心里一直怀疑，可当有人明白无误得将这个猜测说时，却又是另一无可承受的打击，将自己封闭关锁的困兽，终于再也捧不住熊熊心火，聂振近乎是咆哮着质问他你有什么证据。

他继续滔滔不绝，将自己在南境的所有布局，无所保留的一一吐，本不在意聂振越来越黑的脸以及越握越，青直的手背。

姜琛接下来的话确实让聂振瞳孔缩，瞬变脸。

“无论聂兄如何抉择，我和你的愿望并无不同。”他举起茶杯却并没有饮，只是缓缓得晃着杯，看着澄澈得茶随着他的动作而左右倾倒，姜琛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沉了寒池的石，沉重而冰冷：“愿我们的大岐，万世永昌。”

对于康王的惺惺作态，聂振只觉得生理恶心，将手中的烟卷碾了玻璃烟台，他再也不想听康王放：“如果殿下没什么要说的，请恕聂某先行告辞。”

“聂兄又何必如此吃惊，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曾与父皇那样亲近，午夜梦回时，父皇音容可是历历在目，他难没有向你倾诉过忧惶怨怒？”

聂振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困惑与失望，他看着姜琛就像看着一个陷泥潭却不自知的可怜人，他想施与援助，却发现泥沼早已没了他的腰际，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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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你到底和宁人筹谋了什么，又易了什么，但我总以为……作为先帝的儿……总不至于不明白养虎为患这个浅显理……奉安也有岐国的民，你怎么能将无辜之人也压上赌桌博弈？”

姜琛却将两手一摊，笑得既轻松又恶劣，一颗无误得栽了聂振心里，立刻扭曲着芽发苗，伸展丑恶的枝条来：“只是一个猜测，信不信由你。”

聂振沉默着，显然没有被说服，但也不知该对一个怔疯说些什么：“无论如何……现在是他坐上了这个位置，这也是先帝的决定……”

“不知这两说法，聂兄更中意哪一个？”

姜琛耸耸肩，无趣得叹息：“聂兄真是急人。”这一次姜琛的神情洋溢着谋权与洋洋得意：“只要聂兄想听，当然也可以有另一完全相反的说法。”

谋挑起两族对立，暗中提供军械武，甚至是巍山矿区、驻地边军都有姜琛的渗透，这几年来他果然在南境经营良多。

“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谁也不愿意与虎谋。”

姜琛轻轻得拍了拍聂振的肩膀，明明轻如掸灰，却一步将聂振压了泥地：“两日后的山河大祭，想必皇兄会亲自为你祭旗，愿你旗开得胜。作为岐人，我自然也希望你胜，只是胜利也是分很多的，聂兄如此机当能明白我心所愿。”

人料敌如神，抢尽先机，我也觉奇怪，可能是边军军制不严？了叛国的细，聂兄此次南下可要好好整顿一番。”

姜琛双手摁着桌面，声音骤然提：“这本不是先帝的决定！你明明很清楚！姜珩他本就不坐在那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