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治下，藏污纳垢，还不纳税，这是大明日薄西山的蠹虫之一。

但是跟治国，没有任何的瓜葛。

考成法就是给百官们笼，甩鞭，给百官们定绩效考，最是得罪人。

“元辅，朕有疑惑。”朱翊钧对着张居正问：“这几位讲筵学士，讲的明明都是一句话，却各有各的见解，朕到底该听谁的？”

“臣愧不敢当。”张居正听闻，赶忙自谦的说了一句，虽然是自谦，但他并没有任何谦虚的姿态，站的笔直，还有些傲气，几个大学士也是不敢反驳。

小皇帝问的这个问题，一时间把张居正都给难住了。

他看着张居正，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笑着问：“元辅也是读书人吧。”

朱翊钧对这经筵略有些不耐烦，这些大学士们讲话，就跟前世各大会领导发言一样，全都是有理的话，全都是正确的理。

仪死了，拱被逐了内阁，张居正的手段霸，万一反驳了，明天因为左脚踏了承天门而被罢黜了怎么办？

张居正在思索，怎么教好皇帝。

诸百家之学，不是异端，那些就是学问，但是蛊惑人心的邪祟，才是真正的异端。

张居正沉默了片刻说：“臣以为，攻，攻读专事；异端，非圣人之而别为一端者。”

张居正不知皇帝为何发问，不是读书人，他能站在这里？他略有些疑惑的回答：“臣荆州府长宁所军，不才，嘉靖二十六年二甲第九名庶吉士。”

朱翊钧继续说：“元辅读书极好，想来也注解过四书五经。”

张居正是个儒学士，又不完全是个单纯的儒学士，单纯的儒学士，能搞考成法这东西来？

谁对？谁错？听谁的？

“王希烈王学士说是：如果钻研异端学说，危害极大；陈谨学士说：批判不正确的言论，祸害就会被消灭了；翰林院编修汪镗孙说是：攻击跟自己观不一致的言论，这样很危险。”

朱翊钧拿起了笔写下了宋徽宗和梁武帝六个字，开问：“张元辅的意思是这些宗教之说，方为异端？”

张居正多少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回答：“注解过。”

张居正是军，长宁所，二甲第九名。

朱翊钧不住的说：“朕明白了，张元辅讲的是治国，大学士们讲的是理。”

朱翊钧这才把自己的目的说了来：“朕以为，现在元辅是大明文渊阁首辅，自然是最厉害的读书人，就

“然也。”张居正毫不吝啬自己对佛之说的厌恶，最主要的便是税基萎缩，这些寺观所辖土地，不纳钱粮，缙绅多挂靠其下。

“《论语·为政》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文人自古相轻，孔夫的一句话，一千个读书人，就有一千个孔夫，各注解版本层不穷，各家各派甚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全是废话！

比武定胜负易，而以文会友则难分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是这个理。

无论此刻张居正说听谁的，都把另外的学士给得罪净了，张居正倒是不怕得罪人，他要是怕得罪人，就不想着推行考成法了。

“元辅，此句，究竟何解？三位大学士一句话，三个意思。”

“宋徽宗向，自称是教主君、梁武帝迷信佛学，自称达，不免丧亡国，为后世之所非笑，则异端之为害，岂非万世之所当戒哉！”

“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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