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的神情再次被刻意下压的斗笠遮住，伙计只能看到一个下，虽然看不到齐玄素的表情，但于本能的直觉，他到了莫大的恐惧。

伙计闻言长长松了一气，不过没等他开说话，齐玄素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差吓死过去。

那位常年主持本地“客栈”生意的掌柜曾在酒后对他说起过这些，一个人手上的血债多了，上会自然而然地形成杀气。都说鬼怕屠夫，正是因为屠夫长年刀，上有杀气，寻常鬼魅便近不得，若是杀人如麻的大盗贼首之，就算是有了行的厉鬼也不敢轻易近，这便是恶鬼怕恶人了。

齐玄素将手中“细虎刀”归鞘中，然后挂在自己的腰间，又抖了下上披着的斗篷，遮住了腰间的刀剑。

没人敢在“客栈”闹事，就算真有胆大包天的疯，也大不过青鸾卫大人去。

伙计闻听此言，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是一个翻跪了起来，不住磕：“求大爷救小人一条贱命，求大爷救命，小人给大爷磕了，给大爷磕了……”

齐玄素朝伙计走去，伙计在地上，被吓得说不话来，双之间不知何时已经了一大片，整个人如筛糠似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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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素没有阻止，只是说：“若是有青鸾卫来人问你，你就对他们说，东华真人向指挥使大人问好，记住了吗？”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在梦里一般，他颤颤巍巍地起四下张望，除了那名死不瞑目的青鸾卫小旗，周围只有一蒙着白布的尸，不知从哪过一阵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绝的青鸾卫：“就是本事差了。”

这个看似寻常的年轻人，上有一“气”。

死在了这个不起的年轻人手上，没有半还手之力。

这伙计既然能在“客栈”和青鸾卫之间左右逢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刚才是被吓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灵机一动，不顾脸上的鼻涕泪，赶忙问：“您有吩咐？”

伙计原本不当回事，毕竟在“客栈”待久了，看惯了那些凶神恶煞之人在“客栈”中收敛锋芒，便习以为常。

这伙计在鱼龙混杂的“客栈”中厮混多年，也算见过些世面，哪怕是被朝廷通缉的亡命之徒也见过不少，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到绝望。

那位青鸾卫大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此时那个通风报信的“客栈”伙计已经被刚才一幕吓得双，一坐在地上，颤抖不止。

完这些之后，他转望去。

那磕得砰砰作响，地上很快就有了血迹。

“小人记住了，小人记住了，小人谢大爷大恩。”伙计又是砰砰磕，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再磕，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满满脸是血，地上也是好大一滩血，他再望去，前哪里还有齐玄素的踪影。

“你觉得自己无辜吗？”

这怎么可能？

齐玄素对此视若无睹，继续说：“不过我教你一句话，也许可以免去青鸾卫的刑罚。”

听到这话，伙计脸一白，双间又是一阵抖动——他第二次失禁了。

可反过来把青鸾卫老爷给杀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这样的人，已经杀了一个份特殊的青鸾卫，难还介意再杀一个微不足的伙计吗？

齐玄素来到他的面前，没有痛下杀手，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不再因为惊恐而颤抖之后，这才开说：“不必害怕，我不滥杀无辜。”

“有力。”齐玄素赞了一声，“刚才死的青鸾卫是个从七品的小旗，有正经的官品级，青鸾卫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会派人来查问此事，你作为通风报信之人，牵连到此事之中，先不说能不能保住命，肯定少不了要受一番酷刑折磨。”

伙计终于是哭声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位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吧，您就、您就当小人是个，把小人给放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有一家老小指望着小人……”

“嚎丧。”齐玄素猛地抬了音量，伙计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些年来，伙计给青鸾卫通风报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被青鸾卫折腾得生不如死之人还少吗？光是死在他前的，就有五六号极其扎手的凶悍人，有直接束手待毙的，也有奋力反抗然后死在青鸾卫老爷刀下的。

当齐玄素的视线转来，虽然伙计已经站不起来，但仍是以双手撑地，拼命地蹬着双想要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