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最后一名教徒退房间，所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黑夜重新回归死寂。

“你还好？”夏明威转，看向清竹凛。

“我不想杀他的……”

夏明威沉默了一会：“我知。”他在学园的课本上学习过，神话载在濒临失控时，能够通过吞序列者来维持短暂的理智，但清竹凛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件事，因为她不喜杀人……更不想吃人。

清竹凛抱着膝盖，眸还转着微光：“我第一次杀人……原来是这觉么？”

“是神的错。”

“我知……”

“我在这里。”夏明威说，“别担心，他们都是邪教徒，没什么正常人。”

清竹凛沉默了很久，忽然说：“如果你没在这里就好了。”

夏明威一愣：“为什么？”

“那样的话，被吃掉的人就只有我了。”清竹凛说，“我从没害怕过，因为认为自己死了也无所谓。”

她顿了顿，看向地上残留的血迹：“但我现在很害怕……从以前到现在，第一次这么害怕过一件事情，我不想你死。”

夏明威心说自己又怎么不是呢，他在这里的就只是一分，死了又怎么样，关键是他希望清竹凛能活着。

“但如果我不在这里，我们就不会认识。”他说。

“那样也无所谓。”清竹凛说，“罗伯特，我希望你能活着。”

夏明威稍微一愣，看着她肩膀上耷拉着的发丝，此时正轻轻颤抖，她是真的在害怕着……

短暂的沉默笼罩在房间内，从被打破的窗，晚风不断拂，咝咝作响。

夏明威下了床，整理起地上被掀的书本：“世界旅行，”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打算先去哪？”

“什么？”清竹凛挪眸看她。

“从日本逃去之后，我们不是要一起去旅行么？”他说，“你想去哪里，给我一些参考。”

“冰岛。”

“还有呢？”夏明威认真地问。

清竹凛沉默了一下：“阿尔菲的海岸线，特罗姆瑟峡湾。”

“都是哪里来着，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阿尔菲是一个国家，那里的海岸线很，黄昏的时候，灯火通明的房屋错落在山腰上，下面就是海滩和大海。”清竹凛说，“特罗姆瑟在挪威的北，我在一本旅行杂志里看到过它的照片。”

她拿起枕边的笔记，低看着书上的文字和涂鸦，“但我现在觉得……如果不是和你一起去，那就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