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侧的手用力握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微的不安。

有人的地方，就是茫茫尘世。

陈缘面无表情地望着白飞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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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免去她磋磨纠缠。

陈缘皱起眉。

*

“你很在意我师。”他像是在下判定，“为什么？你们之前又没见过面。”

“要不是七夜白也是灵药，谁在乎她？一个连剑都握不起来的废人罢了。”他说，“况且……你懂什么。”

沈如晚咬了一下，把逸散到的意行咽下。

他咧开嘴，一个寒气森森的笑容，“因为她自己是个废，边都是废，就连杀过的人，也个个都是废。”

他试图揣测白飞昙话里的意思。

陈缘忍着不适，冷笑，“就凭你一个人？我看你是想多了。”

陈缘回到山庄外的时候，钟神山又下起了暴雪，天昏昏，他没用遁法，就这么一脚风一脚雪地踏着被冰和碎雪覆盖的山路，步履沉重地走山庄。

灵女峰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 山两边尽是冷的冰雪，只有山

“可惜我是。”曲不询嗓音喑哑。

蓬山是没有雪的，那里终年如，草木丰，是世人都艳羡的桃源仙山，但不在世外。

曾经遥远而清明的寒月也坠落了，只剩下这一间暗室里越过他宽阔肩膀茫茫的一昏暗灯光。

白飞昙不以为然的神情。

陈缘盯着他，“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我要把她烧成灰。”白飞昙伸手，摊开手掌，一缕幽幽的火苗在他掌心生气，随着他五指拢动而不断扭曲，起起落落，他忽然很专注很低声，甚至有异样的兴奋，声音像是贴着人爬过的蛇，让人浑发寒，“就用这异火，我要听见她在火焰里惨叫着，连骨也被烧成酥渣的声音。”

白飞昙一哂，“你连蛊虫都下在她上，还在这儿装什么师弟情？废一个，问那么多什么？你只需要知，她这只有虚名的人，最大的成就，就是成为我的踏脚石。”

第84章 玉碎珠沉（一）

这场雪要下很久，他想，好大的雪，只有钟神山才有。

“如果你不是长孙寒就好了。”她伏在他肩，轻轻地说。

这世上成名的修士那么多，为什么白飞昙偏偏要挑上沈如晚？

“哟，回来了？”白飞昙就站在门后一的地方，位置有隐蔽，陈缘听见声音心里一，转过来才看见他，仍然是那副自视甚又肆无忌惮打量别人的样，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你不会是在沈如晚面前哭着喊师救你吧？”

白飞昙直直盯着陈缘看了一会儿。

陈缘冷着脸，看白飞昙大摇大摆地走过。

再也没有什么清明月，只剩下寒夜余火。

她后的门更吵嚷般撞响了几下。

陈缘依然冷笑着，“我是废，我看不明白，翁拂和卢玄晟总是能看明白你几斤几两吧？为什么在计划里，我把师引到山庄后，先把那个剑修带灵女峰内击杀，把师留困在山庄内？还不是你们怕她木行法造诣太，在灵女峰内如鱼得？”

白飞昙蓦然抬，用一很轻蔑的神望着陈缘，“你这废，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