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过会再一次见到霍陵飞，更没想到他会成为这样的人。当初便知晓他的份，当初便在心中与他隔了一层，可直到这次重遇，她才真正意识到他是在统治阶层的权贵，他住在戒备森严的王府中，掌握着许多人的命前途，会毫不客气地惩治冒犯了他、惹他厌恶的人。没办法说如今的他是对还是不对、好还是不好，站在他的位置上，他的行为都师有名。

霍陵飞不服地嚷嚷：“谁以前不开窍了！”

月至中天，樊蓠躺在床上依旧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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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倒是会说话！樊蓠又羞又好笑地捂着脸躲开他的手，“我不敢。还不是你非要来王府找朋友，要是被谁看见了不是让你为难？”霍陵飞为摄政王的狗，这府中上下早已对“应梦仙姑”的画像熟记于心了吧？

“我真的担心你，我不希望你心里一直留着疙瘩。于公，你是靖南王，这一方土靠你守护，你是肩负重担之人，即便有一天你有了差错，也不该是为儿女情长；于私，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不想看着你变成陌生人而我却不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霍陵飞瞪：“谁在议论？本王最近是真的脾气太好了，那帮刁民敢瞎说本王的坏话？！”

“没事，大半夜的，你每次睡觉前锁好门就行，他们不敢擅闯你的屋。”

是段择！樊蓠有些雀跃地下床，又暗笑自己没息，开门的时候便只是平静的疑惑了，“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跟王爷那边结束了？”

霍陵飞沉默半晌，一下杯中的酒，小声嘀咕着：“你又知是儿女情长的事了，睛怎么长这么毒的……”

哦，这倒是。樊蓠确实觉得这府里的人素质的，霍侍卫长吩咐下去之后，他们真就把她这“村姑”当贵客，恭恭敬敬的。她撕下猪面扇着风，“总之我还是想早走……话说你们不聊女人聊什么啊？跟我

分明对女人有特殊的厌恶。

只是，脑海中偶尔还会飘过当初他痴似地粘着自己的画面，那个鲜衣少年英俊得炫目，紫眸中满是烈和生动。对比如今，不能说不失落，但更多的还是畏惧。樊蓠甚至想，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当初，他未必是完全坦诚。总之现在的霍陵飞，让她只想远离，无关他与摄政王是否好。

樊蓠坐在男人对面，坏笑着打量他，“不过你们聊了什么啊？该不是……要给你媒吧？下午去你屋里伺候的如溪姑娘长得还不错呢，啧啧，王爷给你安排的丫都那么好看，要是替你介绍正妻岂不是天仙下凡？”

樊蓠忍着笑意转过去帮他倒茶，“呀，还以为你把我忘脑后去了。”嘻嘻，他还是这么细心周到，不需要她说，他就能知她所想。

樊蓠噌地坐起来：唉，这是霍陵飞的地盘啊，叫她如何安心眠？

房门被轻轻敲响，“夏天，还没睡吗？”

“不是。”段择无奈扶额，明天一定找那小算账！“你说那姑娘好看，真的假的？我可能是看你看久了，再看别人真不觉得。哎你怎么睡觉都着面？揭了透透气吧，天你别闷着。”

“别转移话题。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让你对女人的看法不一样了——不对，你以前本不知看女人，是那件事让你开窍了并且只能看到女人的错，对吗？”

段择微醺的醉在看到她之后愈发温柔得仿佛能滴来，“嗯，我来看看你到了新地方会不会睡不着……”其实他在外边坐了有一会了，他挂心她到了新环境会不习惯、会害怕，可走到门外突然一倦怠之袭来，他又不想找她了，他觉到有两力量在互相拉扯，一个是对她的思念，一个是冷冰冰的淡漠，那的觉让他坐在石阶上没有离去。直到刚才听到她翻来覆去他才敲了门，不过看到她的一瞬间他便到那阵冷意被驱散了。

“抱歉，我很久没见到陵飞了，今晚跟他聊得多，你一个人很无聊吧？”

“还行吧。”她又不是真的责怪他，他跟老朋友叙旧是人之常情。不过他倒提醒了她，可以打探下消息。

“昂？”

段择正：“陵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