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已经被晏尚覃调小了音量，画面上是少女躺在床上徒劳挣扎，着公式化的动作，需要继续击选项才能有下一步的剧情呈现。晏尚覃拿过遥控，指了指电脑画面，“这呢？”

他一开始还想控制一下情绪，但自从超过何勇之后，站在跟前可以看见何勇的额，被灯光照得泛白，仔细一看，其实发是真的白了。剪得极短、细碎的发，都白了。

何肆顿时羞臊无比，居然抛来了直球。“哥，要不咱们换个话题？”

程观察日记到哪一步了，何肆心里打鼓，不知如何作答，现场瞎掰又担心馅，抱着科学求知的态度，他小声确认：“什么类型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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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有一个完整的假期给何肆突击班考试的内容。沿海教材和普适版差别较大，何肆的短板是英语和数学，何勇找遍了认识的人，买不到教材，只能借别人的去复印。最后复印了厚厚一叠课本资料，拜托晏尚覃来教。

到了S市之后，别人对你的认知首先就定位在你的言行举止，他们这里的音很重，为了不被人笑话，他督促何肆每天都要认真对待晨读，从简单的课文开始，逐渐形成标准的语音习惯。何肆一开始不以为然，后来才知晏尚覃的教导非常正确。

接下来的一年，晏尚覃放了很多心思在何肆上，督促他念书学习，还有很重要的：学好普通话。

何肆默默吃着饭，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那所学校，因为从今以后他和何勇就是命运共同了。

晏尚覃想了想，决定暂且放过这个怂孩。

何勇在S市过得不错，技术，再加上灵活的脑，已经开始有公司份分红。但他也过得很辛苦，放假回来看何肆，吃顿饭的功夫就接了几通电话，一会儿轻声，一会儿声音抑制不住变大，不到一年，上的发居然有些枯泛白。

丧偶的技术工程师南下经商，从温吞的小地方跑到沿海大城市，忙得一年回不来一趟，才三十来岁，发就白了。脸收拾得还可以，毕竟是要去见人的，神似乎被俗世濯浑浊的光，但整张脸因为熠熠生辉的神而不至于跌垮。这样看着，想着，晏尚覃忍不住里泛泪。

刚转学过来，他就遭受到了一小磨难——形象问题。他在老家当

何肆噙着泪。

最后真的也考上了，附加几万块的喝茶费，何肆的学校离家不远，坐公车两三个站。何勇乐得不行，直夸晏尚覃教得好。他准备了一张卡，卡里面有不少钱，郑重其事地递给自己的外甥。

晏尚覃抿抿嘴，“姑父，您客气了，是何肆自己肯学。”

何肆上火车之前，晏尚覃提着一大包零泡面，“等我一下。”他拎着一袋果了男厕所，半晌又来了，洗好的苹果和梨泛着柔和的光，他把这些放在卧铺床，对何肆说：“和舅舅好好过，有什么事就跟哥说……没事也跟哥说说话。”

“你长大了，你姑走的时候，你好像还没我。”何勇慨。

九月炎夏，S市酷暑时节，由于经济日渐发达，学校门的保安室都安装了空调。何肆像个乡佬，心里跟火烧了一样，什么都觉得新奇。班考试成绩下来了，年级照A、B、C、D四个档次来分班，何肆居然考到了A班，也就是成绩最好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