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洲问：“谁？”

只是这样而已，他不会奢求更多了。只是这样，只要能稍稍他曝晒在这段无望情中的渴的心脏，哪怕这只是假装，只是从属于别人的绿洲中偷来的一片凉，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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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笑了一声，不辨喜怒。

他们两厢沉默了一会儿，键盘问：“所以？你的意思呢？”

成洲抿了抿嘴。

他们明明是相了好几年的、四闯风雨同舟的队友，他却曾卑劣地想过，假如她不在乐队里，路见屿是不是就能注意到自己了。

站时她的地铁卡没余额了。闸机的二维码系统正在升级，她于是拿开了糖，在包里找起零钱。成洲在一旁站着等她。

居然是他。

然后，她忽然说：“他喜你。”

对方每一个无意的举动，他都想作一番藏着暧昧的解读。他将目光追随路见屿的背影太久，忍不住想要假装也许有些时候，对方的目光也会停留在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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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她告诉他，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路见屿确实有了心上人，而那个人……

键盘挑了挑眉：“跟我装傻？”

成洲听着她话里对另一个主人公难以掩饰的关心护，下意识问：“你喜他？”

喜上路见屿后，成洲有时候会觉得对不起键盘，为自己从她那里偷来的幻想；但更多时候，他却又忍不住将她当作假想敌，妒羡加。

“他是个很好的人。帅，有意思，也很温柔……对了，好像还有钱的。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缺慕者。”

他嫉妒她是女人能引路见屿的慕，嫉妒她能和路见屿一起像照顾一个家一样投喂那群浪猫狗，甚至嫉妒她的电琴承担着主旋律而盖过了路见屿耳中自己贝司的节奏。

明明每一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他却瞬间读不通了。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他，这一切真的不仅仅是他的幻想。

“他喜你。而且，要是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正在追你。”键盘似乎没把这当回事，边说，边继续专心翻找，“你如果反这事，就早跟他摊开说明白。免得到最后，你心里不痛快，他也难堪。”

成洲这么幻想着，甚至在潜意识里希望这些都不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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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洲觉得她好像回避了自己的问题，又似乎给了答案。但他没心思再关注这个了。她话中传达的信息，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

比如，乐队每次演后他收到的好像都是同一；比如，每次有加餐他的那份似乎都最丰盛最豪华；比如，一起去玩时路见屿有时也会有意无意地靠近他……

那天成洲又拒绝了路见屿晚餐后续摊的邀请。一反常态地，键盘也没跟着去玩，反而说她也有事要提前回家。

“所以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他喜谁，而不是谁喜他。”

偶尔，成洲会想，路见屿对自己和对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所以，是不是因为他曾经那样揣度过她，她现在才会用这玩笑捉

成洲不说话了。

键盘家和成洲家住在同一班车相反的两个方向。她和成洲一起走地铁站，嘴里叼着芒果味儿的糖。

她把糖回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