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搓搓疙瘩，结果一抬起手就觉得好像有不对劲。

亡灵法师掉就走。

骷髅和亡灵法师面面相觑。

骷髅向前走了两步，眶里亮起蔚蓝的光团。

“你以前不是骷髅？”亡灵法师想了想自己的那瓶龙血，如同一盆夹着冰碴的冷迎浇下，他一下就冷静下来了。

会说话有个鬼用，会杂耍都不抵用。

黑月峡谷的夜晚，就连斜掠过耳畔的夜风，听起来都仿佛是有人在悲伤地恸哭着。

玩笑可开大了。

“等等不对啊，你怎么会说话？”亡灵法师也惊恐地说。

这骷髅的下就跟再也合不上了似的：“大哥你看我一个骷髅，上有——呃，没什么……我一个骷髅，孤苦伶仃的，你忍心就这样把我抛尸荒野吗？我孤一人落异乡，没朋友没亲戚的，搁这儿风化了咋办啊？走一步掉一地粉末的，传去你这个亡灵法师的名声也不好听啊对不对？”

那意思很明确：咱能不丢人了吗？

他低下去，在火光映照下，看见了自己的手骨。

宛若呜咽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亡灵法师突然觉得他自己也有想哭。

骷髅抬起脑袋，眶里两个蓝光团闪闪发亮，似乎是在很期待地看着他。

“等下我怎么变骷髅了？”他惊恐地说。

骷髅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迟疑：“特长……徒手拆闹钟算不算？”

“我听过骨龙的哀嚎，女妖的尖啸，但我还从没听过骷髅的悲鸣呢，”他蹙着眉，冷冰冰地说，“所以，闭嘴，

“……这是哪啊？”

“我以前是个活人啊！”骷髅说。

他张了张嘴，骨骼咯咯作响。

骷髅不不顾地继续大喊：“我其实很有用的，我不但知黑//火//药比是一硝二硫三木炭，我还能给你讲安徒生童话，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说什么，甚至我还能扯着嗓给你唱的抱抱，这么全才的骷髅世间少有啊大哥，心动不如行动，赶快拿起电话……不是，过了这村你就没这店了啊——”

声音嘶哑得甚至惊飞了树枝上的乌鸦。

“那你有什么特长？”亡灵法师心想，毕竟也是龙血召唤的骷髅，总得有闪光吧。

他招的是打手，又不是小丑。

不带一丝屑，净得活像是放在厨房的垃圾桶里，被自己啃得只剩骨的大骨。

亡灵法师低看了看他。

骷髅一看他要走，再一看四周这环境，仿佛随时要一野兽把他拆成二百零六块，吓得魂都快飞了，也不顾什么尊严问题，直接抱住那个亡灵法师的大，中撕心裂肺地喊：“大哥别走啊大哥——大哥我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骷髅，我是一个会讲故事的骷髅，你别抛弃我啊——”

亡灵法师缓缓地抬起来，控诉般的神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对啊。”骷髅说。

亡灵法师停下脚步。

怎么个不对劲法呢？正常人不会连动动胳膊，都能听见自己的骨发“咯咯咯咔哒咔哒咕嘎”的声音的，这也太神经了，听起来跟要散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