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杨见人哄过来了，就放弃了和他黏成一块的怀抱方式，单臂压在他脖下面，只松松搭着他的肩膀，“今天……叶敬之还好，没说什么，还是平常的态度，他也比较了解我，我对那个家实在没什么觉。就是林芝，她……”

“她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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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大可了。”霍杨才不以为意，抱着他的腰到床上，“你肯定舍不得。”

霍杨想起来自己疏离冷淡地告了别后，刚推开家门，听到她在自己后，带哭腔的一句：“你起码……叫一声妈妈啊！”

然后什么？

叶朗看着他，半晌才：“然后什么？好要钱么？”

霍杨对这个能让叶鹤龄看重、让叶启儒倾慕的林三，是抱着一些幻想的。见了面以后，他就和普天下所有臭男人一样，猛然发现自己的幻想就像发廊里那些袒的拖把。

除非他不希望任何人

最让他印象刻的，是那女人的嗓音——像一把碎了的烟丝掺上，听者自醉。

这还用说么？

“傻孩。”他哥伸手了一下他的鼻尖，放了嗓音，“自己想。”

不要扭曲，装一脸虚伪的真诚，颤抖着说：“呸，我血人，哪有你好看？算个！”

霍杨迅速驱逐掉林三的脸，嬉笑脸地亲了亲他的侧颊，“逗你玩的，还是你比较可。”

他在门停了三秒，还是走了，什么也没说。

“大——是吧？”叶朗，语气冷静，“长发，腰细，烟嗓。是吧？”

“你整天‘宝贝儿宝贝儿’地喊我，”他低下，把声音拢成一线气，沙哑地钻他齿间，“我要是想把你锁起来，关在地下室，天天到你下不了床呢，也可？”

霍杨明明从没要过他们什么东西，也没对他们产生过什么恨意或期盼。他既然无无求，自然也不必利用他们的愧疚，去达成什么目的。

“有多好看？”叶朗一胳膊肘把试图起的他回床上，压着他的肩膀，仍旧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睛。

叶朗眨眨，还没说话，就看到他哥忽然狡黠似的弯起了睛，“你猜为什么？我想磨他们一阵，不能太快就认了，显得我迫不及待和缺似的。我得让他们觉得以前亏待我，没怎么过我，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然后……”

有些人不用追述过去，因为一开就是故事。

“没你……啊！”霍杨被他扣了一下麻，嗷了一嗓犹自不怕死，并不知真的踩到了雷池，兴致，“真没什么，就是大了，发长了，腰细了，声音烟嗓了一……”

叶朗怕他胳膊麻，还是把他手扯下来，握在手里十指相扣，“那看来你是认了？我是不是改天也得登门叫个爸妈？”

“也不算。”霍杨说，“她过得也苦的……我知。”

这个溺的动作让他一阵心脏狂，霍杨那一把又低又磁的声音，就像那天说“我你”时穿透了他的，着实让他有转不动脑。

可？少年在心底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叶朗没说话，被他安抚了好一会，才半“嗯”半“哼”地回了他一声，不咸不淡：“是啊，我舍不得。”

“不，我没认。”霍杨突然扭过，“对了，咱们国吧？我突然觉得国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