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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慢慢搅着卤，那里面是甜椒、香菇和昨晚剩下来的汤，一边给辅导老师打了电话请假。霍杨一如既往，靠在门看他饭，“别上了，天这么，在家空调多好。我都求之不得。”

叶朗低吃了面条，“唔，在哪都一样。国外还不一定比国内好到哪去……”他吃到一半抬起来，“你想赶我走了？“

霍杨在那边踩着个摇摇坠的梯，也没人帮他扶着。叶朗走过去，正好赶上他下来，连忙伸手稳住那梯，又顺手扛了块玻璃，差被霍杨猛地一转给撞碎了。

陆工是女同事，那边本来就没重活。叶朗没理他，扛着玻璃往前走，肩而过时若有若无地留了一句话音，“回你再累成狗，憋火的还是我。”

叶朗看着他，心想：“他都是这样一天下来，然后再回家的？”

霍杨带他去的是老城区的一片商业街。街前是车龙，街后是一片旧胡同和宅大院，这些历经百年风雨的老建筑，年久失修，在白天看着格外脏差。

“我？”他莫名其妙。霍杨拎着他胳膊，四环顾了一下，嫌弃地指向板材那边，“要你什么使。去那边给陆工打杂，螺丝上。”

“不是让你给陆工打杂吗？”霍杨皱眉，“过来抢什么活。”

霍杨哈哈大笑，“叫得好！叫得很好！”没笑完就被卷了大战，被加班搞得严重脱发的同事开始对他行人攻击。

叶朗避开他们，站到不那么碍事的一空地里，抬观察着这一四四方方的天空，电线杆上飞落的胖麻雀。他没眺望多久，就被他哥一把拽了过来，“站那什么？过来帮忙！”

叶朗回敬了他一句：“我是自愿来的吗？”

叶朗整个人往那一站，不像来验生活的，倒像是来拍什么偶像剧的，和一片狼藉的布景完全不协调。他保持着礼数了，“叔叔阿姨好。”

“国内考难的。我语文一般，不学不行。”叶朗关了火，从碗柜里拿俩碗来，揭开锅盖，一熟香扑面而，“数学比较有意思，我打算参加竞赛。”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走过去给陆工程师打杂了。人不敢给他安排重活，果然也就是上上螺丝，而霍杨在那边和另一个男建筑师扛上搬下，好几车垃圾拉去，跟工人们包揽了一切活脏活，一没有知识分的样。

“……赶吃吧你，”霍杨把这小的脑袋压回碗上，“一会活别喊饿。”

去以后，叶朗看到这里已经堆起了不少光亮如洗的板材，还有门窗、家、座、电线等等。另有两个建筑师和几个工人已经等在了那里，霍杨过去先给工人们分了烟，再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笑着了个介绍：“这是我弟，在家闲的没事，把他拉来验生活。”

那两个年轻建筑师也跟他笑嘻嘻地打了招呼，“哟，小帅哥！”

他端了碗面条，使劲了一鼻满满的香气，坐到餐桌边上，“我就是怕你太累。再说你不是想国么？”

霍杨被小崽质疑了能力，当然不服，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几步，“我们成年人比较上，不把营养都

霍杨看着他快速搅动面条，再用漏勺一下全捞来，动作娴熟得很，又抬冲自己一扬嘴角，“向心力——我自学的。理我已经看了快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