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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仪抿了抿，手却忽然摸到了怀中宛枷给的小瓶，心一下就定了，他虽不知叙年此刻在想什么，但清河那么聪明，一定早有预料，于是他朝着叙年大声喊：“你在那什么啊！你忘了清河给你写的东西了吗！”

他曾无数次在心中询问自己值得吗？得的答案无疑都是值得的，当然值得了，为了那个着他的人，为了那个他着的人，无论付什么，是良心，是生命，亦或是其他可以称之为人类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都无所谓。

他抬起望向敛天冥，神宛如一片汪洋，平静之中涌动着波澜，然后一一冻结，最后一切都被冰封。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啊……他凭什么觉得自己的情就比别人的尚了多少呢？

可是他现在着的事情，却间接地将一个人上了他的老路。

或许发来会好一些吧，可那样之后呢？

明知不可能实现的恋情。

宛枷苦笑着想着。

镜之中，叙年空握着消散不见的永年的躯，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他的哥哥还在他的跟前一般，他下意识想要往永年原先站的地方看去，可看到的却只是一片虚无。

“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想要发一般地叫来，却又哑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来，好像有一名为悲痛的情绪扼住了他的咙。

叙年一愣，

可即使如此，即使天想让他拯救此方世界的救世主，他也不会以此而作为自己的恕罪，因为他从到尾，都只想皑皑一个人的救世主啊……

如果说他和甄皑的情是，两人互相理解，互相谅，会着对方内心最的想法，然后越是为对方着想就越是无法行往被称为不可能的未来，溺死在温柔的中，那叙年和永年的情就是火，一旦燃起，非要燃烧殆尽才可，即使烧成灰烬，依旧会飘散在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两人。

敛天冥望着这般情景，嘴角微微勾起，啊，这样认真起来了才好玩嘛，若是被那一小事动摇了情而轻易输掉，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呢。

这大概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为此，他必须舍弃一切。

然用右手捂住了脸，脸上满是苦涩，啊，原来为了他的目的，他需要舍弃的东西竟然有那么多啊……

然后，所有的情冻结，这一刻的宛枷仿佛与上一世宛青的影重合，所有的情都被剔除，只剩下最为理智的想法。

斐仪望着叙年悲戚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只见叙年的修为在剧烈地波动着，竟是有从元婴期倒退回金丹期的预兆。

接下来的日，再无希望，再无盼，这样下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终究是他太过自私了，他能够的事情太少，少到只能将甄皑放在心里牢牢抓住，然后睁睁看着自己曾经在意的东西一失。

对当初无所作为的宛枷的惩罚。

对曾经懦弱无能的宛青的惩罚。

甚至他们的路比他还要难走很多，即使没有遇上这样的生离死别，他们也要面对世俗的光，毕竟合才是修真界的常态，何况他们还是兄弟呢？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大胆地说来了，即使知下一刻就要分离，他们也不愿意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