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望着几步外小小的坟堆继续：“所以虽然我没见过碧姨，可是既然你喜她，我也会一样喜她。以后每次你来看她，我都要陪着你一起。”

顾明楼轻笑一声，低亲亲吻了吻他的发，：“这有什么奇怪的，伤心过度或者开心过度都会想要哭。只是怎么我喜碧姨你会这么开心么？”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拥住青罗，将脸埋在他的发间，丝丝缕缕的动在心缠绕着，如是鼻下芬芳的发丝。怀中这人虽不通世故，却还总是竭尽全力想要去了解，相形之下自己又何其自私？总是不得他立时便能接受自己的想法，却没想过对他而言一下接受那么多东西会是多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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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罗默默看了他片刻，终于了，之后又有些疑惑地：“我心里明明觉得很开心，却有想要哭，很奇怪的觉。”

青罗稍思索了一下，随即摇摇，“你喜碧姨我当然开心，可更叫我开心的是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居然都听懂了，这觉真的很好。”

顾明楼笑着摇了摇，：“小傻瓜，虽然我不认得碧姨，可是她是将你养大的人，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你——我怎么能不来看她呢？”说话间他俯摆了一些桃酥在墓前，又朝坟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才站起来。

他垂下，伸手撩起青罗碧绿的衣摆，：“其实从前我讨厌绿，可是因为你喜，我便也开始觉得绿很好看。前一阵病重的时候，每次看见窗外的绿叶，我的心情总会稍稍好转，仿佛你就在我的前……又比如说从前我讨厌山，幽黑暗让人总想起死亡，可因为半山那个山是你的家，只要想到过去十多年都是它为你挡风遮雨，我就会觉得那是世上最好的住。”

一转见青罗怔怔瞧着自己，满面俱是迷惑之，他微微一笑，过来坐在他边，：“有句成语叫‘屋及乌’，意思就是如果你喜一间屋，就会连带着也喜屋上的乌鸦，一引申，就是当你喜一个人时，你会喜与他有关联的一切事。”

说到这里忽听见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过一看，却见顾明楼气吁吁赶了过来。跑到跟前他对青罗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纸包：“我去买桃酥给你们吃，所以来晚了，你没有等着急罢。”

别的时候他都对我很好，虽然我常常听不懂他的话，可还是觉得很开心，任何一天都比从前在山里的时候开心许多倍，我决定再也不和他分开了……至于听不懂他的话，我想也不是很打，雅雅也常常听不懂我的话，可他一样觉得快乐，而且我猜只要一直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懂的，碧姨你说是么？”

青罗微微张着嘴，惊讶地瞪着他，半晌才：“你不是说你不认得碧姨，所以不来了么？”

青罗斜靠在他怀里，舒适地闭上了睛，耳边

顾明楼先是怔忡，随即忍不住笑声来，：“敢情我说话这么难懂啊！”末了又忽然间觉得有些慨，且不用说青罗不解世事，就是平常相的人，也常常听不懂对方的话，不能明了对方的心——其实不是真的不能明了，而是不愿意用心，更多的人大概都愿意对方先来了解谅自己罢。所以相也许不难，相知相守却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