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8章

我放下罐走到瑛志边，开说话声音却是哑的。准备了久的话还没说，沙哑的声音立刻就能把空气变得尴尬。

我接过这个铁罐才发现是一罐黄桃罐，糕店里用来装饰的那，一罐有个小桶大。

他长舒一气：“那你昨天发那个短信给我？？我还以为你真要自杀了，打电话给你你关机，我还跑去你家里，你再不回我电话我就去给你立案了……”

“什么？”

“乔一柯吗？”我看向在沙发另一闭目养神的人。

那个老男人张着嘴坐在车里睡觉，姿势很让人无语。湖里有个丑不拉几的女鬼趁机他的梦，估计他正在梦里受折磨吧。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木忍不知哪去了。

“英剧版比较长啊，而且比较恐怖，我昨天看了日本的版本，觉完全不恐怖呢，木忍说因为播放的时间的关系，不是在夜播放所以尺度有限制……”他慢慢说着，目光看着对面黑着灯的房。

木忍给我倒了一杯放在面前说：“请用。”

“唐先生请自便，我先失陪。”乔一柯突然站起来，说完就往浴室走了。

“你就当没看见过那个短信吧。”我打断他的聒噪，看着木忍又拿了一罐黄桃罐放在我面前，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第二天早上木忍把我的手机抛给我，说是在海边替我收回来的。

这是礼貌地赶我走了。我：“当然，我这就离开。”

“对啊，”木忍低声说，“我和周瑛志可以不吃东西，但是他是人诶，天天就吃这个，也不怕防腐剂吃多了变成僵尸。”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过的阿加莎的，最近日语版也要拍来了。”他说了一件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我看向跟木忍一起站在乔一柯边的瑛志。乔一柯似乎已经看穿我想说什么，：“我的本意虽然不是让瑛志成为我的鬼使，但是他现在上有法则约束，必须履行鬼使的义务。”

“活着呢，”我说，“这不是灵异电话。”

“唐队，你……”电话那小张颤颤巍巍地开。

我停下撬罐的手：“吴大维那个诊所？”

仿佛我们说的与瑛志无关一般，他既不说话也不看我。

瑛志从角落的箱里拿一罐什么东西递给我：“只有这个，吃吧。”

“没得你挑，”瑛志走到一边，自从我醒来开始，他对我的态度就十分冷漠，“还有菠萝，两味你看你想吃哪个。”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渴了。更为重要的问题是我从上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已经快饿得前贴后背了。

“他喜泡澡，”木忍小声，“日本人都喜泡澡，浴剂你知是什么味儿的吗？汤！那味太真实了就不怕泡着忍不住喝一……我有时候总觉有些日本人脑不好使……”

我懒得回答他。

“说不定那女鬼正在梦里掐他的脖，”木忍在我边转来转去，“或许还是个鬼，想着一壮年男人的气……”

木忍：“我才不修业呢，我信的是上帝！”说完他扬手一挥将那女鬼赶走了。

“唐先生，既然你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那敝舍就不多留你了。”

我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死，我们可能会吵架，但是一定会和好的。然后一起长大，一起上大学，像所有普通的人一样，相濡以沫地度过岁月。

“你们就吃这个吗？”

“噢。”也算为民除害。

但是没有如果，他就真真切切地在我面前。尽以一非同寻常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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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什么我没仔细听，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都在独自待在一边的瑛志上。

我本没关注过这个，只好“啊”了一声。

挂了小张的电话，乔一柯已经收拾得正正经经坐在了我对面。

“……”我低声清了一下嗓，“你变成这样多久了？”

或者如果他没有被乔一柯变成现在这样，早就成为一缕亡魂，那我此刻也就死在海里，追随他的脚步一起去了。不知他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等我，还是本就饮下一碗孟婆汤把我忘得净净，就像我之前那样。

我打开手机，只见一连串的来电提示，于是回拨了一个电话给小张。

乔一柯将我送至门外，：“唐先生走好。”

是这样一栋栋黑漆漆的屋，从窗看去还诡异。

我不知他想说什么，只好沉默地听着，听他说完了对日语版的全看法，最后以“仲间由纪惠还是长得很好看的”结尾。

“他以前也这么招惹七八糟的东西吗？”木忍幸灾乐祸地说。

“对于周瑛志来说，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真的是救他吗？或许他就顺其自然地死去，摆脱掉此间不是更好吗？”乔一柯回看了一屋里，“变成半人半鬼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既不属于鬼也不属于人，成为异类，但是他仍然选择这么，你不明白为什么？”

我看见木忍在试图跟他搭话，唐城不会理他的。以前就是这样，唐城跟我说他经常能看到鬼，但是只要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就没事。我远远地看着他，

“所以你赶快找个正经地方鉴定一下，我就不信你好好的能得什么神病，“小张严肃，”我们警局需要你，快回来上班吧。“

我打断他：“你和乔一柯不是修日本什么宗吗，怎么跟本土邪教似的。”

“对啊，”小张似乎在“哗啦哗啦”翻文件，“之前是个卖老鼠药的，估计是莆田系。”

他还是十年前的样，个比一般的少年要小一，脸上有孩气。可能因为睛比较圆，看人的时候像小动一样，专注又有警惕的样。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看我的时候还多了一分陌生，毕竟隔着十年的光。

乔一柯罕见地笑了一下，让他看起来很温和的样，：“你还不明白吗？”

唐城那辆车开走了，扬起烟尘逐渐远去。我们俩蹲在路边像两个留守儿童，看着车慢慢缩小，很快就会消失不见……等一下，它半途停下了。

“那你到底怎么了？失业中年人想不开要自杀？我跟你讲，昨天你提疾病证明的那个诊所因为违规经营被查封了。”

木忍轻飘飘地落在我边上，不同于白天他像个活人能吃能走，现在他更像一只鬼了：“那家伙了一箱这个，靠吃这个过活，厉害吧。”

唐城走了下来，目标是前方的小卖，本来在我边的木忍“嗖”地一下冲了上去。

“那个……”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我以后还能来这儿吗？我就是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