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佩尼罗普先动了。伤痕累累的瘟疫女巫膝行着靠近自己的老师，同样没有声音不辨表情，但她抓了阿莲妲的袖。

他的女孩面孔红，呼匀称，粉白的双颊透着青的瑰丽。

看来没事。他脑中一直绷的弦蓦然一松，带着些好笑地了这睡得香的小女巫的鼻。

疮百孔……也许是绘制纹的时候幼小的女孩承受不住就已经死亡，阿莲妲顺手取了什么人的灵魂碎片来补足，才让她重新活了过来。

——然后她看到了利切逐渐开始透明的指尖。

团害羞地了，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转建议：“你其实对阿莲妲也不是单纯的恨吧，要不，最后的时间里再看一看她？”

“就这样就好啦，我不想变，也不想承担大的能力带来的责任，你可以保留下一力气，你想的事情。”

蓝睛女孩化成的小球轻轻拱了拱那一朵云彩。

然后她像是骤然回神一样急匆匆地起，踉踉跄跄地靠近那个人影。想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她，又想远远地大声质问，最后还是试探着犹豫着，满怀着某不可能的希望慢慢走近。

外面天已经快要亮了，微凉的晨光打在他的脸上、手上。

法阵的光芒消失了。

赫尔曼也看到了，他无声地叹了一气，将怀里的塔弥拉往上托了托，转离开这片台，将崩溃的哀痛留在后。

赫尔曼第一个发现后异常，立刻念诵咒文，用圣光监牢将前方坐哭泣的阿莲妲和佩尼罗普隔开，才转去检查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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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红的纹寸寸断裂消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从纹路中，他只来得及扫视一闭坐着的利切夫人，就急急赶到塔弥拉边。

或许是洛，或许不是。这都和她没关系了，补足了她的灵魂之后，离开这场纠缠百年的怨恨，塔弥拉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小女巫，不应该被什么东西缠住手脚，那些久远的猜测和可能，只应当留在回忆的坟墓里。

走了没几步怀里的女孩就醒过来了，那双迷茫的蓝睛隔着一层朦胧的雾，幼鸟般愣愣地盯着他

吃多多的好吃的，和赫尔曼一起到玩耍。

她真的杀不掉阿莲妲吗？

两人意识相接，利切夫人看到她的同时，她也从那团温柔的白光里嗅到了浅浅的怀念和淡淡的悲伤。而且，她的法力还是这样庞大，和她一个小巧的团相比，利切夫人是足球场一样宽大的云朵。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绵绵的团开也是绵绵的，“你之前判断过我已经可以健康长寿啦，对我来说能够获得非凡的力量已经是一场梦一样的惊喜了，我并不想变得多么大，只想……”

赫尔曼抱着塔弥拉站起来，退到台阶旁边，伸手消散了那几金的圣光监牢。阿莲妲还是没有动，坐在原地迟疑探究地看着不远端坐的利切夫人。

阿莲妲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被圣光监牢隔开的她面无表情，惨淡的脸上还挂着淅淅沥沥的泪痕，那双碧绿幽的睛只是直直地盯着端坐的利切夫人，看不喜悲。

塔弥拉并不知利切心里的波澜，她的意识形态像一只圆乎乎的小鸟，小小的，的，有些纠结地左右转了转，从温的白拥抱里挣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