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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篇】第七:昔年不识月,藐云汉。(2/2)

“如你所愿……立醒。”

六月方才搬动尸,行问狱之法,又和江听木一番搏斗,此时已经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了。尽如此,他还是竭力翻爬起,刚要拽住江听木的,反而被江听木一脚踢开——

可是我真的很困啊,她想。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得很轻,一会儿像是沉了冰冷的里,一会儿又像是被谁温柔地怀抱着抚摸着,一会儿又像是被挤压一个无比狭小的空间,一会儿又像是要从中裂开,分成无数片无数缕,随着昏暗的河一直下去……

有人痛哭失声:醒儿,我不知那是你……我以为你从奈何桥上下,已经永远地死了……

“你错了。”江听木说,“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阻止裴素章所的每一件事。”

“至于冷清寒——”江听木看了一地上挣扎的六月,又把他踢得远些,“即使没有你,我早晚也要杀了他。这一下,不过是一箭双雕。既能掩盖我偷取他的魂魄,救这个废的往事,也能让你主动地不再行婚,让裴素章与你的约定,永远无法实现……”

“裴素章,是你来接我了吗?”

“不,不用。”母亲说,“月儿,你有自己的人生,实在不该……和我再产生什么联系。”

“这,这是……曼珠血……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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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星星,不要睡……”

飞星却纹丝不动,抬手阻止住继续向前的江听木,喝:“你再敢碰他试试看……”

他说:赵飞星,我们分手吧。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

江楼月,又问她:“妈妈,你最近还好吗?”

“醒儿,醒儿,看着我,看着我……”

“有你父亲在,不会有事。”她抚摸着他的发,“好好听他的话,跟他学些本领,直到……独自一人,也能活下来。”

“一切都会结束的。”他沉着嗓,压抑住轻微的呜咽。

所以,走开吧。像妈妈一样,明哲保地走开。

“妈妈,你别哭。”江楼月说,“等我像你说的一样,可以独自活下来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有人对她说话,压抑而恭敬:醒主,该起了。

他松开手把她甩下,飞星一阵踉跄,跪趴在地上,连连咳起来。而与此同时,飞星颈间的那枚血玉也被拽了下来,清脆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从中一阵微亮生光的血在江听木的脚边,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缓缓与顺着飞星嘴角下的血在了一起……

于是他抢先开。这话,必须要让他自己来说。

【银汉篇】完。

她的领就这样被提了起来,江听木的手臂上青,想必是用了很大的力。刀尖近在她的颈侧,稍稍一碰,就有一串鲜血快地下来。

“我已经再婚了。”

“这些,早就无关要。裴素章,现在已经被清查局所拘。不意外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她攥着被角,轻轻地说:

记得她为他挡下客人责骂的影,就像此时看见飞星浑发颤,仍执著地挡在他面前的样

“约定?”飞星说,“你本不知那是什么约定。”

“既然想杀我,为什么不早这样?”赵飞星赤着,恨声泣血地,“为什么要威胁我,为什么要杀冷清寒,为什么对六月——他是你的亲生儿!”

是我欺骗了你。

江楼月不知,只知自十八岁那年后,母亲再也没联系过他,母亲过往的住也早换了几任主人。她像是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连同往昔一切的好回忆,成了一个再也拨不通的号码。

飞星的手死死地攥着江听木持刀的手,不她用多大的力气,还是无法阻止那刀冷冷地近,如同死亡临近的呼

【银汉篇】第七:昔年不识月,藐云汉。

“……疯。”赵飞星将这两个字啐到他脸上,“比起裴素章,你才是真正的鬼。你没有资格说他。”

但他还记得。这个世界上,和她着相同的血的他还记得。

她伸手,只摸到一块冰凉的棺材板。尽如此,她还是温柔地问:

有人……啊,这个声音,她记得。

有人在呼唤她,可是那是谁?醒儿又是谁?

“我很好。”她忙说,像是为了抚平他心里的一切褶皱。

是我伤害过你。

那到底是一个借?还是一抛弃的宣言?

有人伏在她耳边,悲切而温柔地摸着她冰冷的脸:星星,等着我……

“六月!”

江楼月说:“妈妈,医生都说我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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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总这样说。

“我不知,但我可以猜测。”江听木森然地说,“他想毁了青崖会,毁了那孩的心血。他更是想借此打破九狱四方分立的局面,让立家……永远地消失!”

有人把她一把抱起,甜甜的香近在脸侧:醒儿,你要好好地对待自己……

守在他的床边,地握着他的手,有一劫后余生的喜,于是再也顾不得许多。即使她已经不再和这个男人有分毫的关系,这个孩仍然是她的骨与血。

江听木也像发疯一般,试图再拎起赵飞星,可这时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即使她再努力地睁前也只看见乌黑红的一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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