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表情的女人，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刑暂且定下的刑罚是废官职，至于究竟是放还是绞刑，待她生下孩后再打算。

不过，这纸诏令还没传下去，狱中先传来了消息。

有人投案自首，称杀死忠王的并不是徐婴，而是自己……

那天，白玉儿就是这么见到徐婴的。

她的四肢被地绑缚起来，但在铁链和肌肤之间都了布条。牢房里四铺了垫，看样狱卒也怕了徐婴寻死的劲。白玉儿此时双手也被绑着，于是只能站在牢房外喊她：

“阿婴。”

徐婴缓缓抬起来看他，往日清澈的里布满了血丝。他不忍心看又忍不住不看，目光落在她的腹，慢慢地说：“活下去吧，好吗？阿婴。”

“这一切都像个笑话。”

徐婴在嘴角弯起苦涩的弧度：“原来是我输给他了。”

“不是的……阿婴。”白玉儿说，“不为任何人，为你自己活下去，好不好？”

“白玉儿，我不会欠你的。”徐婴不屑地笑，“等到对簿公堂，说到那些细节，你本没有胜算。所以，不要无用功。”

“……你真的这么想死？”

“小玉儿，”徐婴望着黑的，说，“你听说过九狱吗？”

“什么九狱？”

“人死以后，会至九狱。”徐婴说，“这是我娘告诉我的。那儿没有四季，没有生死，没有饥饿，没有疾病。”

“……你如果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白玉儿的吻平静，像是说一句尘世里再简单不过的话。徐婴一怔，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很久，白玉儿才看见一滴落下来，沾她脚前的地毯。

“白玉儿，我杀过我的人。”

“我不在乎。”

“白玉儿，我还要杀了我的孩……”

“你说过的，或许死亡才是一切的开始。”

“你！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值得吗？值得吗？”

“那你呢？那些过往的恨……真的值得你去死吗？”

“不，不许……”徐婴用力了下鼻，然后咬牙切齿地说，“白玉儿，你不许死。我要你活着，活着……活着，照顾这个孩！”

白玉儿呼了几次，然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你会看见，这血一直下去。

永无休止，无穷无尽。

世事，漫随。

浸朔风携来的漫天大雪，又在复苏之际化冰为，江河。在地心，又凝结为说还休的血雨，将九狱神浇成你心血的模样。

又或者，越过遥远的江南彼岸，为你衔来最新鲜的一枝樱桃颜。

他从此没穿过白，只穿红。白让他想起那人的死丧讯息，而红……是她最的颜，是他与她一同穿起却再无机会的颜。

“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