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别喊，一会儿她起床气，够咱俩喝一壶的。就咱俩去吧。”路眠是见识过他家这个四岁的小姑哭泣的。

“那让他换个手，右手换左手，不就趁手了吗？”

到跟前，一个九十度鞠躬，“路小爷，下午好，您吃了吗？”

路眠盯着那车的，笑了，这是在大清啊，哪来的齿，哪来的螺栓，你要铁。

“嘿，别说……”

路眠也躬，“同吃同吃。”

这边路眠还在傻笑，胡同的对面，突然响起一声爆喝，“孙！可让我逮着你们了！”

大门闭，门上贴一白纸，上书：歇业。

梁瓶抓抓脸，“没听说过。我回去给你问问，刘叔家的老大好像是镖局的，”

一大棕褐油亮的黄走在前面，赶车的健硕汉扬着鞭，嘴角斜咬一柄旱烟，随着车颠簸，几颗暗红的火星从烟锅里蹦落到车板上，转瞬就熄灭了。车板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几个木箱胡摞在一起。两个罗裙鬏髻的女坐在车后，搭在车缘上的三寸金莲悠悠地晃着。两个大的木质车，中间连着一结实的圆木，在胡同里的石板路上发嘎吱嘎吱的响声。

梁瓶兴路眠主动来找他，但还是要损他，“嘿，不说好的不学狗叫了吗，怎么还是改不掉。”

“嘿，你来找我嘛？走走，屋说，就我和碗儿在家。”

“那就直接用手，赤手空拳，听过没？”

“得嘞，走着您。”

之前小瓶抗议狗叫，路眠说，狐朋狗友不学狗叫学什么，狐狸怎么叫，你叫一个我听听。小瓶想了想，喵呜喵呜两声。路眠沉默。

两个人正胡说八， 叮叮当当一阵铃响，一辆车从他们边经过。

“不不，你把碗儿喊来，咱们去找个木匠，我想四个木。”

路眠翻他一个白，“您那喵呜喵呜的是狐狸叫吗？”

梁父常年与杜康为伍，孩名字分别是，坛，罐，瓶，碗。

“嘿，别说，有儿理。那要人左手不会使刀怎么办？”

路眠突然问，“咱这附近有铁匠铺吗？”

路眠看看白纸，梁瓶撇着嘴摇了摇。

“请。”

“诶，诶，镖师不得用刀吗，刀不得找铁匠打吗？”

两人垂丧气往家转。

“哪家镖局啊，穷疯了吗，都不给驴个磨吗，还要驴自己打个磨带上去活儿吗？”

两个人一路从三皇五帝说到西游记终于来到同兴和。

“嘿，别说，有儿理。但也有不妥的地方，那要人镖师武艺，觉得得刀不称手呢？”

路眠给他一个白。

梁瓶一听有目的地去玩更兴了，“好嘞，等我啊，碗儿睡觉呢，我给她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