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蔗低声说，“我们会尽快找到住的地方搬走的。”

路眠看旁边的楚霜。

“慢慢找，慢慢找。”

“二位不如先暂留云居胡同，试着过一下简单平静的生活。您卖卖糖画，霜霜如果愿意可以卖卖簪发钗，不愿意就在我家呆着帮小忙。我家这个作坊叫路小眠图文复印工作室，他是我们这的掌柜，”路眠冲路远游的背影一抬下，“我是老板。”路眠拍拍自己。“本号虽小，但一直商誉良好，所字画俱是品，受街坊信任重，从未发生过一起买卖纠纷。我和路掌柜都是远近皆知的老实人，所以你也不用怕我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告到官府，“

经过路眠一番毫无逻辑得游说，在这个平常的日早晨，楚氏兄妹在云居胡同留了下来。

楚霜用手帕掉路眠铅笔上的浮土，“路老板，我和哥哥可能需要向你借一些本钱，就是买甜的钱。”

路眠一噎。还是把话说完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想留在这里，大家萍相逢也是难得的缘分，我会备上五两银以作路费。不要跟我客气，就算是我小小的一心意。”

满院静得可怕，只有路远游一瓢一瓢的浇声还在沉稳地响着。

楚蔗松动了。

“十三。”

路眠想起什么似的问楚霜，“霜霜，你也会糖画吗？”

“你胡说！”楚蔗急了。

路眠捡起铅笔，“楚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不教会了霜霜怎么糖画，再去投军？反正这伟业没个三年五载也是难成，不如先卖卖糖画，挣小钱，以后也好为‘无不均匀’略尽一份绵力不是？”

路眠，“那没多少钱。”

楚霜笑着摇摇。

路眠拉住她的手，笑，“哈哈，好讨厌，小爷我梳什么二把！”

“楚老板，哦，对不起，忘问了，您贵庚了？”

路眠接着说，“楚老板，你南下得有路费吧，你还连跨四个省，难又是乞讨卖艺一路磕磕过去？你看你好歹也是五尺男儿了，明明有一手绝技不善加利用，天天竟想着要乞，你跟那些不劳而获的旗人有什么区别？”

“十五。”

楚蔗正，“你不会，我昨天见你第一就知你是好人。“

“好好好，是我胡说。我的意思是，你先安顿下来，至少把楚霜安顿好你再去投太平军，刀枪无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楚霜一个这样容貌的弱女，怀璧其罪啊懂吗，在这个人间炼狱，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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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蔗无动于衷。

两个初中生，路眠。

楚霜站起来走到路眠跟前，拾起她脑后扎得像一把草的辫，温柔地说，“路老板，我给你梳梳吧。我会梳好多式样，牡丹，珠，帆船，雀尾，一字，二把，大拉翅，”

路眠心底长舒一气，终于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