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怔了一下，“那你……意何为啊？”

“抱歉，让您久等了，刚好有桩急要事撞到了一起。”

他徐徐迈近，“娘娘殿外这株白梅开得真好，枝也壮。”

他在她跟前单膝跪下，目光一寸寸上仰，最终在那张姣好如玉的脸颊上停留，一字一句，“娘娘声声说喜臣，那您了解臣的家世吗？”

不知过了多久，后的窗传来簌簌一声轻响，银釭之上的火苗倏地一晃，竟灭了。

他眉骨动了一下，好奇地反问了一遍，“娘娘不知？”

霎那间，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住。

他将她垂下来的那缕乌发轻轻地拨到耳后，“别急，这里不适合谈心，请娘娘移驾一叙？”

后的槛窗开着，凛冽的寒风呼啸，丝丝缕缕钻了每个孔里，屋内的青纱鼓起又落下，像妖媚的舞女，尽情地扭动着腰肢。

第二十章

她没想到，他会主动向她谈起他的过往，于是毅然迎上他的目光，睛一眨不眨地说，“我想，你的过去，我都想知。”

可若他没有真情，那他也要在弥留之际，先替她了结他。

“今儿早上还都是骨朵儿，怎么说开就开了？”她笑着打趣，“莫非是知燕王要来，争先一睹你的姿容？”

月朗星稀的夜，永熹里却只剩一灯如豆，嘉月提前屏退了下人，只坐在菱镜前梳着那又黑又亮的长发。

他边隐约着浅笑，墨的瞳孔里映熠熠的光来，“娘娘就拿臣寻开心，臣算哪门的姿容？”

她扭朝窗外看去，“都开了吗？”

“那么事情解决了？”

墨包裹着他，令他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难测，只有那双睛黑沉沉的，泛着一微茫。

他登时被呛到，拳抵在上闷闷地咳着，好半晌才顺过气来，“臣以为，还是循序渐的好，娘娘和臣统共才见过几面，这么的，不合适。”

他浅浅一笑，“娘娘了解的，不过是表象而已，真实的臣，是您想知的吗？”

德海闻言，快步地走了过来，“才在。”

她郑重其事地了，“如此重要的夜晚，当然要好好享受。”

他用尽了浑力气，一字一顿，“今晚宣燕王觐见。”

他嗯了一声，绕到她背后，手指穿过她顺的发，在她上轻轻地摁着，青丝缠绕着他的手指，难舍难分，“舒坦些了吗？”

“燕王岂可自轻自贱？本说你当得就当得。”

嘉月仍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菱镜恰好能见到后一墨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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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仰起她的脸，迫她看着他。

“德海……”

嘉月索眯起，任他给自己，怎知那力不轻不重，竟是舒坦不已，摁了一会，她脑也昏沉了起来，脑袋重重垂下一，瞬时清醒了不少。

魏邵底有盎然，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魏邵却从她澄澈见底的眸里看来，她心果真比寻常人稳重，可脸上没有半女儿家的羞怯姿态，足以见得，她并未动心过。他蓦然有些好奇，如此善于虚与委蛇的女人，到底有没有人能走她的心？

她没有犹豫，如数家珍，“当然了，你生于松奉县，令尊在学堂教书，令堂靠卖画补贴家用……”

他的声音却有些寒意，“娘娘可不能犯困啊。”

嘉月掩打了个哈欠，底挤了一意，“怎么这么晚才来，本等了你好久，都快粘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