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酌。

乐声渐响，原来是一个才人弹起琵琶来，只看她盛装打扮，一双玉手轻挑慢捻抹复挑，真正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很快将所有人的视线引了过去。

就连宝座之上的燕无畏也了一声，“好！”

这一开，引起多少妃嫔嫉妒。

可没人发现，他的目光并非直直地看着那名才人，而是穿过那才人后，那个只顾着享用着珍馐馔的她。

皇室的她，就连吃东西的动作也是十分优雅，那十指尖尖的手忽而提箸夹了一小菜肴，掩袖慢嚼着，忽而又拈杯自乐着，不一会儿，脸竟浮起了一抹红的艳。

嘉月当然也受得到他的目光，却恍若未闻，手中的筷却落得更加勤快了，而当晚果然不她所料，燕无畏翻了她的牌。

第六章

敬事房的太监来宣旨，要她前去侍寝。

仲夏和忍冬侍奉她沐浴，忍不住替她了一把汗。

忍冬蹙着眉心，“小主，怎么办，皇上定要问起那副双面绣的！”

嘉月却笑了笑，“他不会问。”

双面绣是假，把自己献给他才是真的，她就不信他还能在床上跟她扯什么双面绣？

沐浴毕，换上朱樱和松的六破窬裙，外罩了鹤红的直领对襟短袖柿纹褙，墨发松松的梳成堕髻，仅在上簪了一朵粉的芍药。

脸上施了淡淡脂粉，还在眉心贴上了一珍珠，上更是特地涂上了玫瑰脂，稍稍一妆，便已是风情万千，媚骨天成。

仲夏和忍冬一侍女不禁看呆了去。

如果把白天宴的她比一朵淡雅的梨，那么现在的她，绝对称得上是一朵妖娆的罂、粟。

一切准备停当，忍冬又给她系上斗篷。

她登上敬事房抬来的小辇，轻声对着她们：“都回去吧。”

为首的太监了一句：“起辇。”

于是另外两个小太监便稳稳当当地把她抬了起来。

她地坐着，逐渐寒凉的秋风了她的脖，激起她一疙瘩。

一路走来，整座静谧的后尽收底，她心底霎时有些五味杂陈，不知皇爷爷得知她委于叛臣，会怎么想？

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除了继续往下走，没有回路。

在乾礼门下小辇，步行而。

燕无畏还在灯下批红，在他旁侍奉笔墨的，正是新任的司礼监掌印——张迁。

嘉月在东梢间坐着，耳朵却不自觉被前殿的动静引了去，大概是张迁错了什么，惹得燕无畏发了怒，片刻，张迁捧着奏折退了去，屋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燕无畏只过了小穿堂，迈了东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