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灵好像脱离了躯，在这疯狂的世界里不断下坠、下坠。

他倒在靳非泽臂弯里，睁睁看着靳非泽的脸庞近，品尝着自己的。而他无力抵抗，渐渐失去意识，任人采撷。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连绵的大山。那些大山仿佛活，正缓慢地耸动，有节奏地吐息着。大山吐的气息恍若漩涡风，以极慢的速度动。他用力去看，发现气息的中心在那大山的。他随着涌动的气息其中，来到一个遗世独立的荒山野村。黑林生了满山，就像病藓一样铺满大地的肌肤。他下意识往那郁郁黑林里走，不知走了多多久，竟看见林叶簌簌而动，一些背着背包的人在林间穿行，有的人居然还挎着枪。

姜也站在原地，看他们一个一个路过了他。他们好像看不见他，目不斜视，衔枚疾走。在那些人里，姜也看见了姜若初。她着墨镜，浑的气质变了许多，姜也差没把她认来。他想要喊她，却发不声音，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边走过。他们在一个破败的山村外停下来，放下背包，围成一个圈，开始生火煮什么东西。

姜也往锅里看，那里面的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等到沸腾，他们把火熄了，静候凉下来。过了半小时，一批人排队盛这，挨个喝了下去，另一批人在一旁握枪把守。那批喝了的人变得疯疯癫癫，有的当众起了奇怪的舞蹈，唱起听不清语调的怪歌。还有的人扒了衣裳，纠缠在一起那事。另一批人好像习惯了似的，淡定地把叠在一起的人分开，用尼龙绳绑住他们。过了些时候，这批人慢慢清醒了，方才持枪把守的人收了枪，去盛那喝。他们也和前一批人一样，变得无比疯狂。

姜若初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狂的场面。

姜也很疑惑，他妈从来不烟，而且非常讨厌烟的味。李亦安原本烟，因为妈妈把烟给戒了。

等所有人恢复正常，姜若初一行人重新整装，组成数个小队，了山村。

那山村破旧颓败，幽恐怖，仿佛张着看不见的，去的人就像被它吞没了似的。姜也想跟去，忽然听到靳非泽的声音——

“姜也……”

他后脖一，仿佛有谁在亲吻他的后颈。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靳非泽那个混，回用力拳，这一拳却打了个空，刹那间被牵引了似的，魂飞万里，远离那重山叠嶂，回到货。

姜也睁开，到一阵恶心，天地好像在旋转，脑袋一下变得很沉重。他缓了一会儿，慢慢爬起来，视野逐渐变得清明，不像刚刚那样怪异模糊。他看见无尸都倒在了他的四周，个个肢分离。他们的脊都被破坏过，肢被切成了等份大小，姜也莫名想起了靳非泽家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猪。

到都是血，姜也上也沾了不少，幸好穿的黑短袖，看不太来。

靳非泽不见了，他边空无一人，之前的亲吻好像是一个梦境，姜也摸了摸自己的脖，摸到一个针孔。

姜也跨过这些尸堆，好虚，好像跑了一千米似的，使不上来劲儿。他扶着脑袋，蹒跚地离开冷藏舱，走上甲板。

靳非泽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眺望大海。黄昏的光柔和他的廓，他的眉半明半暗，毫无锋棱。海风他的黑发，他太过俊，不够真实，像上岸的海妖。察觉到姜也的脚步声，他回过脸来问：“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了么？”

姜也冷冷：“你把我引到了无尸的巢。”

“那又怎么样。”靳非泽笑。

“我的保镖呢？”

“你的保镖在外面养小三，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妻，还透了他今天的行踪。”靳非泽埋怨似的说，“你不乖，我明明说了我要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