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的脸颊被唐言章一遍遍挲，才从困倦的午后醒来。好像是唐言章中途醒了，又好像是自己卸了力，疲倦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她倚她肩，又在她细微的摸下睁。

赴约前，唐言章先回了一趟黎城，她把那些冗重的行李放了回家，又收拾轻便的衣行。其实原本回程的东西不多，但得了洛珩的请求，那些于私心而留下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堆砌在老旧租屋里。

“是…也不是吧。”洛珩懒洋洋地枕在她肩，“我好像还没好准备回去。”

洛珩眉弯弯，着她指晃了晃。

“阿母很想你，阿霞也总是惦记着你。”

心灼而明晰，一下下鼓噪着，同频振动在两幅相拥的躯当中。她们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西城宽阔粝，来回呼啸的风里织。

她自言自语，叹息坠行李车与瓷砖的隙里远去，以至于一旁唐言章没有听清，有些不解地侧过，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洛珩挤她指里的相握。

是。

不会的，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她侧过，将那个柔气息自己里。

西北的地太广了，她怎么都看不到这条路的尽到底在哪，成片的山从后一直往天边延伸。陆天一线，日也正盛，瓷白的手腕在太照下甚至有些反光，像借了风去打磨的玉石。

洛珩也学她，稍稍眯起睛，又忽然心血来地伸手从她肩探过去。女人抬瞄了前面的后视镜，确认这个角度不会被发现时，收了自己的手。

洛珩声音颠簸在山路间，连同呼都一并压了尘沙里。她在风中收拢掌心，意料之中的只剩一些平缓起伏。

她轻轻拍了拍唐言章手背。

谁都没有说话。

唐老师。她低下，声音轻轻压枕在自己肩的唐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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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者只糊着应了一声，下意识支起，却又在晃的越野车中慢慢散去意识。

其实她也不知过了多久。

洛珩畅狭长的睛眨了眨，装一副思索模样，侧脸却被温掌心捧了半边，半被迫地同唐言章对视。

这下到我开始担心了。

她脸颊蹭上唐言章发，齿间想张开却又粘在腔里的话语悄悄化作了半个吻，那些在光线底下反却又泛着白的发丝，在默不作声的车厢里同她的相贴。

被猜中心思的年长者有些微不可察的赧意，但苦尽甘来的戏码在戏剧里也总是会有些变数。所以她目光灼灼，诚恳而真切。

你说，在西北长大的孩，他们会喜什么样的生活呢？

唐言章一下下轻拍她后背，面坦然地与后视镜里司机抬看过来的目光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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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轻笑：“我知，和她们打过电

她也问过洛珩要不要一起回去，握住她手的一瞬间，前女人就眯着睛笑了起来。

她问，唐老师，你是怕我跑掉吗？

“是不是没有挂念了？”

她肯定了。

“怎么不问为什么我不跟你回去？”

洛珩到底还是将唐言章送到了机场，素衬衣松松垮垮搭在上，八月的温将她炙烤到耳朵都有些发。她顺着行李杆慢慢抚上唐言章凸起的一节腕骨，一边叹息一边开。

每个人向往的日都不一样吧。唐言章开，语气里是很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