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相宜给了一条路，她的意思是，对方于恒氏有仇大恨。”丙十七，“我顺藤摸瓜，也觉得应该可用。”

他们现在的这事，真要暴在千极教面前牵连就广了，再多人都不够恒氏杀的。

但他已经消磨掉了她的防线，将她拖扯疲倦消沉的泥沼里，又日日夜夜与她相，这分明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加自己的影响力。

丙十七负责去运送火药；丙十二在几位术师的帮助下，把嵌在血里的那术给剥离来，算是获得了与招秀的双向沟通渠——但他们至今不敢给招秀递讯息，因为不清楚她目前境是否能够安全接收。

招秀不是在演戏，她的心理真的已经全境溃败。

她意识到恒息营的手段，但她真的没有力气、也失去了意志。

没有消息并不意味着没有吩咐，更多的可能，是她情况危急所以不能把消息递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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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止渴也顾不上了，即便息之后就是万劫不复，她的困乏也不允许她作任何事。

除了睡榻之上的搂抱，无法预测的亲吻，并没有更多的迫之举——归究底，他与恒忘泱不同，恒忘泱对她有烈的情，而恒息营对她更多的是征服，对于达不到目的的事，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毕竟她现在置龙潭虎，仅凭这一术法，实在无法保证双方的联络通畅。

招秀作为上位者，习惯协调各方利益，她又温和心善，总想着维护更多人……但对于死士来说，往往有且只有一个目标，为此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丙十七：“务必以稳妥为重。”

丙十二摇摇：“暂时没有。”

姑且只能视为杀手锏，不到必要不能动用。

大概是要观察后效，又或者答应了恒忘泱不威胁她命，在这状态之下，恒息营没对她更过分的事。

丙十二与丙十七碰了个。

好在东阁是新造的，沿袭过去书房静室的格局，宁静典雅，并无过多摆设，彩也以纯居多，比起一般的寝来说更为清净；底下的侍人又是姜满亲自料理的，她太知怎么才能规避教主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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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之前的任务分派，丙十二是去接温相宜的，丙十七是联络暗的，但在丙十二成功搭上前右护法的线，确定那一位对他们的行动很有兴趣，试探后也没有发现明显的不利情况——而丙十七通过杳娘，与那几位术师乃至影殿的术都获得对话渠，测试了传送阵之后，两人很快对调了任务。

……

她只能在坠落永夜的失重之中得到片刻息。

当然，小心谨慎为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因为他们没有犯错的余地。

机会只有一次，还没有任何容错率，那无论如何都得确保行动的安全了；无论是丙还是密瓶轩，哪怕是简氏，必要时都可以作为踏脚石。

丙十二开：“传送阵图还在修复中，缺少一些必要的材料，简氏当下也不能有大动作，为免打草惊蛇，要从东域送过来需要更多时间。”

很厉害，才叫他喜怒无常、晴不定，一碎杂的声息都能被怒。

至少他与招秀同住的几日，没人被拖去决，也没人要下去领罚。

“有新消息传过来吗？”丙十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