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先生暂时还不知。不过，闹这么大动静来，他同样有所猜测。

正式调查员们的脸有些羞愧。

就像余泽所说的，面对危险的、好坏不分的大梦想家，你所要的，就是相信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片刻之后，西区的一位调查员忽然说：“我曾经以为，在赫尔斯叛逃特局之后，我不会再到绝望了……毕竟，我们的同壕战友都有可能倒戈相向的话，我实在想不还有什么值得我绝望的了。”

简於生张了张嘴，然后遗憾地叹了气：“行吧。算你圆过去了。你赢了。”

甚至，他们会更关注调查员们的心态问题。

对于他们来说，特异事件理得多了，病毒见得多了，也就不那么一惊一乍了。他们可以面不改地去调查那些血腥的、诡异的、恶意的病毒。

等到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到来，然后安静下来之后，他这才有些惊异地，带着戏谑和恶趣味的语气，说：“真是令人惊叹的画面啊，调查员们。”

方照临可以理解这位调查员的心态。

简於生突然笑了一下。余泽到他的面容正在变得模糊。简於生说：“亲的，下一游戏见。”

扑面而来的争吵声令他的脚步停了停，他脸有些微妙地看着这群英人士，随后眨了眨睛，面不改地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他依旧可以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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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这位调查员，在西区便是从事与方照临相似的职务。他们都负责调查和解决特异事件。

Y先生轻声笑了一下：“麻木不仁？你们在的，是世界上最需要善良与优秀品质的工作。我想，人类中最为纯善的那一批人，就坐在这里了吧。”

余泽说：“他成为了木偶师之后，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改造成了木偶。就像你说的，脆弱的官变成实的零件。”

他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睛。

简於生忽然气鼓鼓地说：“不对，你这个故事有个bug！”

西区的那位调查员倒了一凉气，磕磕地说：“不、不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麻木不仁的……”

不过这并非意味着他们刚才的行为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不寻常的地方……除却他们过于压抑的、绝望的心态。

正式调查员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疲惫而叹息。

他看着简於生，心想，距离彻底翻车还差那么一。

方照临看了看他。在赫尔斯离开之后，他的位是由一位女调查员接任的。赫尔斯原本的职责，是与夏旁笙相似，负责理特异事件解决之后的善后事宜，而那位女调查员也同样在这些事情。

余泽看着他，说：“小男孩就是那位木偶师。木偶师，就是木偶。他已经不算是活着的了。”

不过，他知这一，别人却未必知这一……但是他又觉得，这个游戏实际是在考验他，考验他是否还记得冰狱的设定。

他们沉默着，静静地坐了一会。

方照临意外地发现，这位特局局长上，似乎多了一人味。

以往对方可不会用这样带着好意

余泽说：“什么？”

不要当真。

当Y先生走会议室的时候，正式调查员们正在吵架。

“那个数字已经是0了，小男孩为什么还活着？”

他们的争论已经超过了其余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他虚构的故事里，大梦想家就是冰狱。冰狱的力量，是将虚幻化为现实，是心想事成。

Y先生瞥了他一。

在所有的故事结束之后，如果在场的人类相信这座城市的人是0，或者其他什么数字，哪怕只是那么一的念……冰狱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让这个念成为现实。

“那他的本呢？”

西区的那位调查员轻声说：“我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我也没有那么麻木不仁。”

当然，他知，简於生愿意给他放宽一限制，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心所在。

这座城市……他才不相信，这座城市只是一个游戏。只要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座城市是真实的，他就不能冒这个险。他一定得在故事结束之前，将数字变回原来的样，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讲故事的人。

但是……但是这接连的两次特异事件，让方照临终于意识到，他原来也并没有麻木，也并没有因为见识到人类太多的不幸而变得无动于衷。

在几天之前，他们曾经见证了世界因为一个荒谬的理由陷绝境；几天之后，他们又一次见证了世界的末日……而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理由？

余泽终于松了气。简於生显然给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