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领一鞭。”

司刑脸一僵，几乎维持不住笑脸。和着您绕那么一个大圈，是想了解自己要怎么挨啊？

哪怕黎把主语混过去了，也不妨碍他理解这话里的意思——但凡来领罚的，哪个不是遮遮掩掩、羞带臊的？他见得多了。

可是前这位毕竟不同。

殿下的心意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这位年轻的大人注定是要执掌禁、一人之下的。

旁的不说，只看这个鞭刑的数目——刑室开张这么多年，哪个来受刑的不是几十上百的挨？的跑来领那么一记鞭，这是受刑么？这是在昭告有多么受吧？！

虽然掌刑本就是得罪人的活计，但如无必要，也没有人愿意得罪自己将来的上司——尤其还是极受主人的上司。

四目相对，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黎渐渐要维持不住冷静的形象时，司刑僵地扯了扯嘴角，抱着万一的希望问：“殿下有吩咐说……要来刑室？”他也识趣地将主语混了过去，连“鞭”两个字都没有提，尽量避免伤到这位“大人”脆弱的脸。

黎却是愣了愣。好像……没有欸？

司刑被他怔愣的样鼓起了一些希望，抱着职业生涯最大的耐心循循善诱：“殿下教诲人向来不拘一格，想是也不会拘泥于让人来刑室领罚。

“所谓教诫，教之诫之，只要能得了教训，其实也不必太过在意受罚的方式。”

要是让门下弟听到这位以冷血无情闻名的司刑执事竟然这么通情达理，怕是得惊掉了下。其实司刑也觉得良心有痛，并且决定这话得他的得黎的耳，若是有第三个人问起，他是绝对不会认的！

——但这会儿他只求把前的麻烦忽悠走，节什么的掉了就掉了吧。

黎从没想过还有这作。听起来好像还……很有理？

乎乎地抱了一据说很适合“长记”的鞭回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本不会用这个东西。

是这样？还是这样？

黎站在镜前，对着自己光溜溜的比划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他原是只学着影像中受刑者的样挽起外袍，但他是站着，手臂又要挥动鞭，总是会扯动袍垂落下来。折腾了几次后，他脆就把外袍去了，只留下一件短短的中衣。

这还是黎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观察自己后这两团，哪怕屋里再无旁人，他也不免面红耳赤了一会儿。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羞臊了。

殿下只吩咐了一鞭，黎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必须要一鞭就长足了记才可以。

然而这么个扭着的方式实在难以施力。他比划了半天还是不得法，急得泪都要来了。

怎么办……要不再去刑室问问？

黎纠结地咬着嘴，一时半会儿还是拉不下脸来——一想到司刑那一言难尽的神，他就觉得脸上阵阵发。

重华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番景象。

屋的门窗被关得的，窗帘也都拉得严严实实。鹅大的夜明珠四下散落，映得少年肤白如玉，莹莹生辉。

——很久很久以后，重华偶尔也会想起这一幕，想起这一刹那的惊艳，然后受到一宿命的味。

但此时此地的重华其实是没有半宿命的觉的。

他被黎的尖叫吵得脑仁疼。

“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