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灸被燃，仿佛火苗在全上下舐窜。每当灸将要燃尽，就有教养嬷嬷灵巧地将其夹下来换上新的。

乐容当然记得，可畏威不怀德是人的天。他对圣人的畏惧，是教养嬷嬷一鞭一鞭来的——他受圣人训教多年，每次检视功课，只要圣人皱皱眉，他都要吃大苦。这让他如何能在看到圣人跪倒在地的时候，还安然踞车辕？

“没有什么比侍奉先生更重要，”黎顿了顿，着重，“包括朕。”

乐容颤了颤，挣扎着活动因为久缚而僵的手脚，起跪倒：“……谨记。”

又一盆冷浇在疼得转向的小书童上，让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第一个灸被燃在白翘的上时，他轻微地痉挛了一下，仍然安静地趴伏着。

可随后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而位置也不限于峰那样厚的地方，从的后腰到柔的接，一个个灸陆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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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趴伏在特制的刑榻上，四肢大开，将所有柔弱的位尽皆袒。

而此刻，教养嬷嬷手中的灸更一些，生姜片则更薄一些。

“你今天的表现很不好，”君王严厉的声音从殿上传来，“朕教过你，万事以沈侯为先，都忘到脑后了么？”

“，知错。”

解开。还是黎指了个人帮他脱下衣服，拿去晾到通风，免得沾染了屋里的气味。

“先生宽厚，你倒是越发没规矩了，”黎冷冷训斥了一句，却也只是让教养嬷嬷将人固定在刑榻上。

就在前的两颗红果也被烤得时，黎忽然喊了停。

乐容昏过去一次，然后又被冷泼醒。由腰背至的肌肤都麻木之后，教养嬷嬷将他解下来，翻了个，继续灸前。

毕竟乐容从早到晚都要在重华边服侍，他也不能总是逮着殿下休息就把人拉过来教训。

乐容霍然抬，错愕难当。

“朕记得，你训时，能受得住十八个灸半个时辰。”

阿郎醒了，要我服侍，所以我可以不用继续受刑？乐容不是很明白，圣人给自家主人送了那么多的人，其实不是非他不可。

“好生服侍先生，”黎看了他一，忽然指着那刑榻笑，“说不定就有一日，先生要朕趴在那儿受刑，你也能报了今天的仇。”

乐容很快就难以忍受地挣了下，教养嬷嬷疾手快抢下了倾倒的灸，才没让那白瓷般的肤留下瑕疵。

脖、腰、手肘、膝弯、脚踝一一被绑缚在刑榻上，连中都被了布帛，乐容便真的成了砧上的鱼，任人料理了。

“先生醒了，”黎淡淡。

艾灸原本是一治病的方法，用艾绒成宝塔形的灸，底下垫着生姜片，在赤的肤上燃，用来治疗一些寒症。饶是如此，灸灼烧时产生的温仍然会让病人到疼痛难忍。

当下，黎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小书童记住，沈梦溪任何一不悦都会成倍地转化为君王的怒火。

受到圣人的不满，小书童心中泛起阵阵寒凉：“，知错。”

黎也明白这一，这是自己为殿下调教侍人不可避免的结果。在天时，所有人都知重华上神的威权是要于黎侍长的，这个后果还不明显。但当他成为凡间帝王，而殿下明面上是他的臣，就很难让这些侍人将殿下看得比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