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看向黎，黎脸有些白，倒还算镇定地拿起橘示范。

唐萧挠了挠脸。他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太和黎怄气，反倒时常想帮着对方了。

……该从哪儿下手来着？

两三掉这个橘，唐萧就识趣地了。看到黎全须全尾的他就放心了，也无谓在这儿让人碍——他并不觉得黎乐意看到他。

他看向唐萧：“你也知从前是阿黎拦着你见我了，这就尽弃前嫌了？”

不敢大人讲话的祁双也求生极地连连，表示就是这样的没错。

重华听得一怔。

重华学着他的动作剥开，瞧着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橘络，也尝试一撕下来……在粘了一手细碎的白须和后放弃了。

“大概是因为……”他不确定地，“我见犹怜？”

黎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能说什么。他这张嘴最近越来越不讨殿下喜，着实让他有些惊弓之鸟了。

瞧桌上还有完整的橘，黄澄澄圆的那，他拣起一个打量了一番。

角的余光注意到黎消失又现，拣起小碟上的橘，细细将残留的白橘络又清了一遍，然后奉给重华。

重华讶然挑眉，不知这话是从哪儿来的。黎则心里一揪，怕唐萧那张嘴又什么大篓。连什么都不知的祁双也没这气氛染地有些张。

活跃气氛的人走了，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怜个，”重华手里的橘就冲他砸去了。

黎没搭理他，扯了张巾专心为重华手。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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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了……

“其实，”黎抿了抿，小声，“橘络祛痰养胃，不去掉也好的。”

不过此刻，他看了一黎，忽然有了一个念：“儿……儿想吃冰淇淋……可以吗？”

他被伺候惯了，本也没什么觉，乍听唐萧这么一说，心里还真生了不确定。

少年笑得眉弯弯。

唐萧也没料到他竟然真当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手低”，十分后悔自己嘴快，闻言连忙表示赞成：“对对对，不去掉的好。”

唐萧不明所以，倒也学会了悄悄把疑惑压在心底，就随跟重华说些上的闲话活跃气氛。

“我见犹怜”是真的，可把情敌迎家门就是另一回事了。

唐萧面扭曲了一瞬，半晌才憋一句话：“你以后还是对陈默好一。”

重华先没有给他解答，大致前后翻了翻，见多数题目都了详细的分析和笔记，夸了一句：“得不错。”

唐萧被这三个人六双睛看得尴尬，拈起一橘往嘴里，“我就随胡说……”末了还是忍不住吐槽的望，“要是哪天陈默不在，你是不是连橘都不知怎么吃？”

重华好笑地摇摇，掂了掂那团坑坑洼洼的橘：“其实我更想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这扯谎的本事也真惨不忍睹，重华都懒得揭穿。他在沙发上坐下，瞧见有橘就拿起一，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祁双本没想过这个。他并没有给自己留时间遐想，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他已经承受不起多少失望了。

重华接过就吃了……

轻轻扣了两下书页，重华笑：“我说过，如果这次测验你能拿满分，可以提一个要求。想好要什么了吗？“

倒是祁双无知无畏，胆还大一些，鼓起勇气打破安静：“儿有几题不会……能麻烦先生看看吗？”

唐萧一把抓住，也不嫌弃，嘴里就啃，边啃边笑，还得意地冲黎挤了挤，似乎为自己能够用这个成语十分得意。

重华不甚在意地了，于是祁双跪到他边，将习题集举过。

更糟，“我就没什么事，来串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