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男生愣了愣。

“林臻，夏令营上就结束了，有些话再不说，我怕就没有机会了。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我真的很喜你。”

很久以前，林臻给沈述南带来的象受中，其中一项就是恐惧。

不会同意的。

沈述南习惯晚饭后，在小房里呆一会，他有钥匙，门一关，可以不被打扰。

他们后来聊了些什么，沈述南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到后来林臻犹豫再三，闷闷：“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向你坦白。我其实是双人，就是两畸形。如果我们确定关系的话……你得考虑一下。”

这场告白，就在那个男生尴尬到语无次的状态下结束了。

理由不外乎是想专注学业。

又来一个。沈述南想。

“嗯。”林臻有些羞涩地答。

光照亮了林臻满面泪痕的脸，沈述南才意识到自己到底了些什么糟糕透的事情，他脸不再沉，内心泛着恐惧，手臂微微颤抖着去林臻的泪，喃喃地重复：“臻臻，别哭，没监控，没有监控，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这是他第三次听到，有人对林臻告白。他已经不会好奇那个叫林臻的男生是有多么招人喜，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递给林臻的情书同样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说话的男生声音微微发着抖，显然是有些张。

“好哦，”林臻说，“我和你一样。我……也很喜你。”

＊＊＊

这句话的每个字都缓慢地传到沈述南的耳朵里，卷来，再组合成人能够理解的意思，沈述南陡然清醒，他坐起来，扶着椅的手臂已然青暴起，他前几乎有些眩，一阵恐惧从心底猛地窜起来升到最，仿佛是在睡梦里一脚踩空跌落山崖。

当天晚上，沈述南又梦到了这个场景。他起来倒了杯，喝了两，把自己呛到嗓嘶哑，气火烧火燎地疼，像一腔燃烧的扭曲嫉妒。

“真的吗？”男生的激动不言而喻。

灯亮起来的那一刻，林臻剧烈地哭声来，像个嚎啕大哭的孩童，他几乎说不一句话，被架在墙上如坠冰窟，牙关都格格地抖着，他到了，前神情病态的沈述南，亮堂堂的楼梯间都在扭曲模糊，成了重影，被烂的心搐着往外不住地，死绞着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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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床上，他想，林臻愿意把畸形的秘密都坦来，应该是真的很喜那个人。

他躺在房的长椅上，被香所簇拥着，从木里往外看，描摹着林臻的廓，等待着一程走完。外面久久的没声音，其实这场告白和他没什么关系，沈述南还是胜券在握地，给那个男人判了死刑。

声音从林臻耳边响起来。

青大的主教学楼四楼，有个天台。正中央是小房，周围密密匝匝地摆了一圈绿植和小长凳，布置得很浪漫，供学生休憩所用。

从前两次的经验中，他已经能够猜测林臻接下来的反应。先是装傻，好像才知对方喜他，再是谢对方的喜，最后才温温柔柔地拒绝。